因為打掃了太子寢宮,宋安錦的身價也跟著水漲船高,住的地方也成了一個人用的房間,吃穿用度雖然以前也沒得挑,可誰不喜歡更好的。
明明什麼都過得挺好,大家一個個從喊名字,到了正兒八經的“宋公公”,那可不是什麼太監都能有的待遇。可宋安錦卻覺得,這太子真是越看越礙眼啊!
比如說前幾天晚上吧,淩晨三點,太子忽然睡不著,居然讓她站在門口,替他守了大半晚的夜。
再說兩天前的下午,太子忽然想劃船,非得讓她先上,剛上去還沒穩人就栽進了河裡,嗆了一大早的水。
還有昨天,說要看書的,偏要她讀,錯一個字罰十個銅板,硬生生扣了她一個月的銀子!
更要命的是今個中午,一大早的被叫醒忙前忙後,一口飯沒吃也就罷了,這人還得讓她在旁邊伺候吃飯。
是沒長手還是沒長嘴,吃飯還要人伺候你做什麼人啊!
宋安錦氣的肺都要炸了。
報複吧,這就是明擺著的報複沒錯吧,哎呦,看這小心眼的,多大人了還玩這個,這個幼稚的小屁孩!
“宋公公,你在這幹嘛呢?”小陳子從宋安錦身後出現,開口問道。
宋安錦扇著風平息自己這段時間受的怒氣道:“我吹吹風。”
小陳子點了點頭,似乎想起了什麼:“對了,殿下好像找你。”
“又找我嗎?”宋安錦抓著頭發,痛不欲生。這個人到底有完沒完了。
“宋公公,我一早便看出來你這人不一般。要我說,殿下身邊就一個高公公哪裡夠使喚的,你剛好補上。等將來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我啊。”小陳子笑的很賤,還撞了撞宋安錦的肩膀。
宋安錦白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還是先看好你自己的腦子吧。腦子!”
怎麼能沒一點眼力見,她都賠了一個月月錢,從哪裡看出來飛黃騰達了。
小陳子站在原地,不解的撓了撓頭:“腦子?我的腦子怎麼了?不是挺好的嘛。”
站在寢宮門口,宋安錦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入問:“殿下,您找奴才什麼事嗎?”
傅縉停下了手,抬頭看她:“來的正好,過來。”
宋安錦規矩的走了過去,傅縉將毛筆字遞給了她道:“我因為身體原因,太傅非得要我修心養性,逼得我抄這為君之道,我記得你識字,那就交給你了。”
宋安錦瞧著那厚厚的一摞書,頭破發麻,手抖了抖:“殿下,若是讓太傅發現了,我不就……”
“咳咳咳。”傅縉咳嗽了起來,捂著胸口道:“也不知道我這傷是因為誰受的,現在整日吃藥不能出門也就罷了,還得天天坐在桌前抄書。罷了,你要不願意就算了。”
見他咳嗽,宋安錦有些愧疚,好歹也是因為救她才這樣的。
“那我就試試吧。我毛筆字寫的不好看。”
宋安錦雖是三好學生,成績好,讀書好,考試好,可書法卻實在拿不出手。
像模像樣的抄了幾筆,傅縉拿著一瞧:“這……是什麼字?”
宋安錦慚愧,指了指書頁:“就這樣抄的。”
“你不是識字嗎?”這字怎生這樣的醜。
“識字就得會寫字嗎?”宋安錦撇嘴,什麼道理,還不是你要我寫的。
傅縉搖頭嘆了口氣,果然還是高看她了。
另外拿了支毛筆,沾上了墨汁,揮手在紙上寫了個字。
宋安錦驚訝:“你寫的真好。”
看不出來,他人雖惡劣懶散,可這字卻寫的正氣凜然,威風堂堂。
傅縉挑起一抹笑,刺了她一句:“當誰都跟你一樣,還不如狗爪寫的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