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落入一片明黃色的衣袍,宋安錦嚇得渾身發軟,耳際發絲燒了不少,一陣燒焦的味道。
衙役跪了一地:“太子殿下怎麼來了,這樣晦氣的地方,讓殿下染了可不好。”
“沈大人倒會自作主張,騎上了本太子的頭上!”
那聲音有些熟悉,好像是在那裡聽過一樣。可宋安錦抬頭卻只能看見他的背影,那個很熟悉的影子。
那是……誰?
沈申頭磕在了地上,很響:“臣罪該萬死,不知做錯了什麼?”
“不知?沈大人當真問的好。”傅縉垂眸,語氣卻依舊柔的死人,漫不經心:“既然知道是罪該萬死之人,頭就給本太子好好磕著。”
隋影上前一腳踢在沈申的後腦勺,狠狠壓在了地上。
那一下著實響的厲害,硬生生給撞出了血來。
沈申忍著疼道:“殿……殿下。”
“誰讓你動她了?”傅縉眼底忍著殺意,冷冷詢問。
不得不說,這孩子傷著的模樣,令他有了一絲心慌。
沈申知道宋安錦是太子的人,也知道太子上門沒什麼好事,可是真不知道,不過是個奴才,太子能這樣興師問罪。垂著腦袋顫聲道:“臣只是照章辦事,審問犯人。”
傅縉聞言忽而冷笑:“照章?照誰的章?她犯的什麼罪,算的什麼犯人?”
冷汗從沈申的頭上滴下,他連擦都不敢擦。指了指宋安錦:“這個奴才私自出宮,犯了大罪,理因處死。”
傅縉‘噗嗤’一笑,打了個響指:“誰說她私自出宮了?本太子作為堂堂儲君,出宮還不能帶個奴才了?”
“什麼?”沈申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意思:“這……”
“本太子宮裡的奴才,只有本太子說了算,你倒是會自作主張,誰給你的膽子越過我插手了!”傅縉的聲音越來越冷,可見在爆發的邊緣。
傅縉看似年紀不大不常出門,可這氣勢出來著實能壓死人。
沈申抖了抖,抬起頭隋影的劍便已經抵上他的喉嚨。一股刺骨的涼意直傳名門,沈申驚恐道:“殿下,你這是做什麼?我可是沈家的人。”
“所以用來威脅我嗎?”傅縉冷笑:“皇後娘娘送了我份殺雞儆猴,那我怎能不回贈大禮呢?”
隋影的劍朝前抵了抵,沈申嚇得要死,驚恐大叫:“殿下,殺了我你這是在打沈家的臉,你好歹也流著沈家……”
聲音戛然而止,隋影收起了劍,面無表情的將敲暈的沈申踢去了一邊。
傅縉瞧著沈申的德行,嘲諷道:“沈家如今也就這個德行了。”
自從沈中天退位,沈家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腳步聲在宋安錦的眼前停下,明晃晃的一片,明黃色的袍子,明黃色的蟒蛇,以及明黃色的鞋子。
宋安錦緩緩抬起了頭。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人,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目不轉睛。
“為什麼這樣看我。”傅縉抬起手,撫了撫她臉頰邊燒焦的碎發,那是第一次做出這樣的事情,令人猝不及防,縮回了手。
宋安錦眨了眨眼睛:“做夢嗎?”
“嗯?”
“居然是同一個人。”宋安錦好笑著,笑了笑了便哭了。
這人好像有魔力,看見他眼淚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