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風景如故,宋安錦翻著白眼指著街道:“殿下,這就你說的熱鬧?”
街頭巷尾分明和平日一樣,算的哪門子熱鬧。
傅縉淡笑不語,正巧旁邊有人喊著“賣冰糖葫蘆”,抬手買了串,朝著身後拋了拋。
宋安錦下意識一接,看著他背影道:“我還是孩子嗎?居然給我買冰糖葫蘆。”
雖是這樣說,宋安錦吃的還算津津有味。
尋了處酒樓包廂坐下,視線極好,剛好能瞧見街道上的熙熙攘攘。
不一會兒,外頭有了吵雜聲,傅縉勾唇一笑,端著茶杯道:“瞧,熱鬧來了。”
宋安錦好奇,趴在了視窗看。
只見一位年約四十上下的婦人跪在攆轎前,大呼:“求大人給個公道。民女一家四口死於瘟疫如今只剩民女一人,當城縣令不管不顧,甚至還派人將我等關押,對其施暴,天理何在。”
那婦人邊說邊哭,好不悽慘。
攆轎中人坐的是吏部尚書沈業,他皺眉道:“此事你應當找刑部才是。”
那婦人搖頭:“刑部不管,我沒了法子,聽聞沈大人為人正派,只好在此處等著。”
這話當真將沈業說的下不來臺,若是不接了這案子怕是會被人說長道短,可如今形勢,皇後叫他不要節外生枝,還當真難辦。
無奈嘆了口氣:“罷了,我派人著你去刑部。”
婦人依舊跪地不起,頭磕在地上哭泣:“大人,那刑部與我曰谷城縣令乃是狼狽為奸,如今城裡都死幾十個人了,若再無人管,怕是遲早成了死城了。”
“什麼。”沈業也震驚,一是這女子竟是從曰谷城來,二是這曰谷城居然已經死了幾十人。
這事他的確知道,那曰谷城縣令乃是同他一派的人物,因這事有求與他,所以他便將那告狀的摺子給撤了下來。
卻沒想到事情遠遠比想象中的要嚴重的多,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庇護,出了這檔子事,分明是拉他下水。
他想了想,最後吩咐:“帶她回府。”
事已至此,必須先將這女人帶回去以免訊息傳入皇上的耳中,然後再派人前往曰谷城瞧瞧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戲看完了。
宋安錦回頭看向了傅縉,開口詢問:“這就是殿下說的看熱鬧?”
看別人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嗎?
真是個變態。
沈業將女子帶回府中細細詢問,沒想到越問越心驚,額頭上冒起了冷汗。
是當真沒想到,曰谷城如今大多數百姓都身染惡疾疑是瘟疫一樣的東西,傳播性極強,當地官員不僅沒有及時採取措施,反倒用暴力鎮壓百姓使得瘟疫越發泛濫。
而沈業因為插手了此事,所以若這件事被拆穿他必然也好過不到哪裡去。,嚴重的更可能要被斬首示眾。
心驚膽戰下去找了皇後。
沈芙聞言險些將茶盞扔在了沈業的頭上:“我說過多少次要謹慎行事,我當你這些年收斂不少,卻沒想到越發糊塗!”
沈業抹了冷汗道:“娘娘,我也知此事是我的錯,可是做都做了,您總不能瞧著我去死吧。”
沈芙恨鐵不成鋼,深吸了一口氣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沈業道:“除了與我一道回府的幾個奴才就沒有人知道了。”
沈芙點頭,眼底閃過一抹狠色:“斬草必須除根,事已至此那就永遠不要讓皇上知道。”
沈業一震,明白了過來:“娘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