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縉出發當日,傅騁不知哪來的訊息,自去皇上寢宮表示自己也要前往。
皇上被他弄的沒了法子,大手一揮,準了。
皇城兩位皇子,浩浩蕩蕩前往了曰谷城。
曰谷城距離皇城千裡,光是趕路便要了半月有餘。
在距離曰谷城還有三十裡外的一個小鎮上歇腳,小二上了茶水問:“幾位客官,可是要去那曰谷城?”
宋安錦問:“你怎麼知道?”
小二笑道:“我們在這開了十幾年的茶樓,這點眼力還是有的。不過我勸你們還是別去了。”
傅縉疑問:“為何?”
小二將毛巾往肩膀上一甩,搖頭嘆息:“那曰谷城以前也算富庶之地,生意來往像幾位這樣大富大貴這人也時常在這歇腳。只不過幾位怕是不知,一月前,曰谷城突然發了瘟疫,死了不少人,如今那地方可沒人敢去了。”
“既然事情如此嚴重,又為何無人上報朝堂?”傅騁皺眉開口。
傅縉冷笑:“不是無人報,只是怕有人從中作梗。”
傅騁看著傅縉,從他的眼中明白了什麼,一時沉默。
小二點頭附和:“這位公子說的不錯,自來官匪一家,出了這樣的事誰敢告訴朝廷,那不是存心找死嗎,所以便派了衙役鎮壓,只要是染了瘟疫的一併扔去了活埋。”
“活埋。”宋安錦嚇得一哆嗦:“將活人埋了嗎?”
這也太殘忍了。
歇完了腳便又要重新開始趕路了,上了馬車,傅縉見宋安錦臉色不佳道:“還想那事呢。”
宋安錦道:“殿下,這世上真有那樣殘忍之人嗎?”
傅縉嘲諷的勾起了唇角,似乎有些諷刺:“這世上最可怕的本就是人心叵測。”
“那也沒必要活埋啊。”宋安錦不理解:“他們是犯了什麼死罪,只不過是染了瘟疫,他們也不想的,若是可以誰不想無病無痛的活一輩子。”
傅縉搖頭:“你說的是不錯,可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公平的。”
“也沒有什麼人是該死的。”
宋安錦看了傅縉一眼,起身掀開了車簾:“殿下,奴才還是出去同士兵一道步行吧。”
傅縉嘆了口氣,任由了她下去。
宋安錦一下了馬車便走去了一旁,想一個人冷靜一下。
方才有那麼一瞬間想脫口而出的一句話。
如果是我呢?該死嗎?
抬頭被陽光刺了眼,宋安錦鬆了一口氣。
所幸,沒問出口。
“宋公公。”有人從身旁經過叫了她一聲。
宋安錦看向他,問:“有什麼事嗎?”
常然道:“能不能和我談談。”
宋安錦揉了揉太陽xue,頭疼道:“你就還沒死心嗎?都多少年了,年紀輕輕的怎麼就這麼死心眼。”
“那你就和我去見見。”
宋安錦白了他一眼:“見誰你死也不說我能跟你去?”
常然啞然:“難不成你還怕我賣了你?”
宋安錦點頭,一本正經:“是,我怕你賣了我,畢竟我長得好看。”
這張臉長得確實不錯,哪怕有傅縉那麼個妖孽襯著她也依舊不甘落後。
常然張嘴,剛說什麼,隋影走來道:“殿下說了,透風好了就回去。”
“哦。”宋安錦撇撇嘴,老實巴交的爬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