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錦心頭‘咯噔’一下,微微後退了退,訕訕笑道:“殿下開什麼玩笑,奴才雖是太監,可你也沒必要這樣取笑奴才吧。”
這人該不會真發現什麼了吧。
還真被常然那家夥的烏鴉嘴給說中了,這事早晚瞞不下去,早知道當初就跟他走好了,萬一被發現砍頭算是最好的吧。
傅縉眯起了眼神:“宋七,你當真沒什麼事瞞著我嗎?”
宋安錦嚥了咽口水,分明想搖頭來著,卻在他的眼神之下,什麼也做不到了。
“奴才見過太子殿下。”小陳子本發現宋安錦許久未出來,便打算過來看看,卻發現太子竟在,嚇得他腿軟,急忙跪下。
“收拾幹淨後過來。”傅縉看了宋安錦一眼,轉身出了門。
宋安錦吊著的一口氣一鬆,閉著眼,當真是鬼門關裡走一遭,差點以為自己死定了。
太子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該不會真的發現什麼了吧。
完了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
能讓她重回曰谷嗎?早知道逃跑好了。
宋安錦面如死灰,真的還不如死呢。
小陳子上前問:“宋公公,你沒事吧?”
宋安錦仰頭,萬念俱灰:“有事,怕是要出大事了。”
“啊?”小陳子摸不著頭腦,怎麼覺得宋公公這曰谷一遭,腦子有點問題了。
磨磨蹭蹭該經歷的還是要來的,宋安錦終是到了太子寢宮。
“殿下,找奴才什麼事?”宋安錦低著頭,心裡盤算著等會兒該怎麼應對。
“宋七,本太子有一疑惑,不知你可能解?”
宋安錦皺眉,怎麼這樣不按常理出牌,不著邊際讓她怎麼解。
無奈,只能小心試探:“什麼疑惑?”
傅縉手裡拿著本書,攤開的頁面扔在了宋安錦面前,指著她的名字:“這書簿上的名字可是看查公公親筆所寫?”
宋安錦一驚,果然是開始懷疑了。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宋安錦猛抬頭看他:“懷疑我做了什麼手腳嗎?還是可笑的認為我是個女子?”
她倒是先發制人,令傅縉一愣。
“我與殿下同一屋簷整整五年,整日照顧殿下的飲食起居,殿下難道還不知道嗎?況且殿下不是知道麼,我不是自願入宮的,若不是被逼至如此地步,我又怎麼會進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五年前,若無太子,我不過是個任人宰割的小奴才,動著簿子我是有多大的能耐!殿下信我也好,不信也罷,可我可曾害過殿下一分?”
宋安錦咬著下唇,那是十分委屈的。
傅縉也不是很願意相信,身旁一直以來的公公會是個女子,覺得他欺騙了自己。
可又說他不是,這心頭泛起的失落又是怎麼一回事?
“殿下若還在懷疑我的身份。”宋安錦抬手放在衣帶上:“那就驗身吧。雖說我是太監,可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兒,斷受不了這屈辱。”
她好似真要脫,傅縉從半信半疑已經信了八分,抬手阻止道:“行了,一個奴才這樣大的氣性,也就你敢與本太子如此叫板。”
宋安錦吸了吸鼻子,不滿道:“那還不是殿下,懷疑什麼不好,太監也是有男兒尊嚴的!”
傅縉搖頭失笑:“罷了,罷了。舟車勞頓,你便先下去休息吧。”
宋安錦點頭,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