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趕緊起來。”齊月皇上前扶起他,拍了拍他的手背,感嘆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傅盛笑道:“國與百姓面前,這算什麼辛苦。”
齊月皇點頭,傅盛道:“本應早就歸來,只可惜兒臣在路上突感風寒這才耽誤了時辰。”
齊月皇拍了拍他的肩膀,曾經那與稚嫩幼兒,如今都已比自己還要偉岸,齊月皇一陣感慨道:“這些年也難為你母妃了,她很想你啊。”
骨肉分離,盈妃卻只擔憂自己,倒是欠了那女子許多啊。
宮中盛宴是為傅盛接風洗塵。
齊月皇子嗣不多,就三個皇子二位公主,大皇子如今的太子乃先貴妃所出,二皇子乃當今皇後所出,三皇子的生母當年乃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一個小小丫鬟,入了皇帝的眼,生下了皇子,母憑子貴做到了如今的位置。
而永樂大公主傅煙雨是當今皇帝尚還是太子時的第一個孩子,生母只是一個小妾,天生命薄,難産而死。
而永樂公主也是個可憐之人,十六歲那年,削發為尼,至今二十又五尚還未嫁,實乃為情所困。
孜苑二公主傅桐雨的母親是一個小小貴人,當初乃是掃地宮女,爬上了龍床也並不受寵,連帶著這個女兒也無人關心。
宋安錦不大適應這樣的宮宴,一般都是高公公陪著,她在外候著。
三皇子思母心切,進宮拜見了皇後便去了盈妃那處,不料宮宴之時,宋安錦卻與他一道遇見了。
宮門外,宋安錦陪同太子是見過這位三皇子的,頓時跪下:“奴才見過三皇子。”
傅盛點頭,似乎認出了宋安錦道:“你是太子寢宮的太監吧。”
宋安錦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人物居然能叫三皇子記住,震驚之餘她點頭道:“是。”
“你,抬起頭來。”
宋安錦微微詫異,緩緩抬頭看向了傅盛,四目相對,宋安錦似乎從他的眼中發現了一絲似笑非笑的玩味。
是錯覺嗎?
傅盛似乎在打量著她,嘴角含著一絲笑意:“公公當真是個太監?我瞧著公公倒是不像啊。”
宋安錦心中一跳。
他這是什麼意思?
曰谷一遭果然是流年不利,不僅太子起了疑心,就連在初次見面這人也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究竟是試探,還是什麼?
“三皇子說笑了,奴才只是太子身邊的一個小小太監。”
傅盛一笑,似乎有伸手摘了她帽兒的打算:“我瞧著你在太子身邊可不僅僅是個小小太監。”
“奴才不過微不足道。”宋安錦瞪大眼睛,看著他手想躲又卻又不敢。
“三皇子。”
身後的聲音令傅盛頓住了手,他轉身看向來人:“沈大人?”
沈慕上前拱了拱手道:“宮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三皇子身為主角怎還不見進去?”
傅盛淡淡一笑,瞧了瞧向後退打算溜走的宋安錦道:“我同個太監說說話。只不過十年不曾在宮中,這宮裡的太監竟是生的如此俊俏,我差點當做了女子。”
宋安錦臉色一白,沈慕笑道:“三皇子當真說笑,這位是太子身邊的宋公公,自小入宮伺候,怎會是女子。”
傅盛擺手:“是本皇子看岔了。”
他雖這樣說,可宋安錦卻覺得不安,這人含笑的眸似乎帶了一種將人徹底看穿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