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宮,宋安錦才發現傅縉受了傷,掌心握住了匕刃,血肉模糊。
宋安錦起身道:“我去找何太醫過來。”
傅縉拉住了她的手:“不用,這點小傷就別喊太醫了。”
宋安錦沒說話,就拿著那雙眼睛盯著他。
傅縉淡淡一笑:“去,房裡拿點藥,你給我包。”
宋安錦老實照辦了。
給他包傷口的時候很小心,卻一直沒說話,沉默的過了頭。
等她包紮好,宋安錦起身看了眼他身上的血漬,不知道究竟是他自己的,還是誰的:“衣服髒了,我去廚房弄點熱水,殿下休息一下吧。”
傅縉沒攔她,任由她出去燒了水,然後又搬進了寢宮。
手中拿著傅縉剛剛脫下的外袍,有些發愣。
“扔了吧。”傅縉道。
宋安錦點頭:“是。”
剛剛沐浴完畢,皇帝身邊的公公突然來請了太子,說有要事。
高公公陪同太子去了。
差不多第二日清晨也不見太子回來,還是頭一次,太子夜不歸宿了。
中午時,偶有風言風語傳入耳中,宋安錦手中的撣子落在了地上,扭頭問:“你們方才說太子被抓進了刑部?”
那宮女看了宋安錦一眼,點了點頭。
宋安錦疾步上前詢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宮女道:“聽說昨日的刺客與太子有關,皇上派人將太子關了起來。”
“怎麼可能!”宋安錦瞪大眼睛。
太子難道不應該是護駕有功嗎?
刺客的事怎麼會扯到太子的身上。
她急匆匆的去往了刑部,卻在門口被人攔住:“皇上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見太子!”
沒見到人,宋安錦只能回去。
她見到了隋影,詢問事情狀況,隋影道:“怕是昨日那場刺殺就是專門為殿下設的局了。”
宋安錦臉色慌張,咬緊著唇:“都怪我,要不是我殿下也不會……”
若她沒能看見那刺客,沒能去告訴太子,太子必然不會第一時間發現,在這整場棋局當中成了靶子。
死無對證,唯一能證明之人也死了,這分明是要嫁禍在太子的身上。
“宋公公也不必太擔憂了。”隋影道:“這些年殿下遭遇的算計可止一二,斷沒有道理栽在這小詭計上。”
又過一日。
太子在刑部整整關了兩日,可見皇帝有多下定了決心。
宋安錦又看不見他人,心急如焚。
當天下午,她便跪在了禦書房外,高呼:“太子冤枉,奴才有證據證明,還望皇上明鑒。”
皇帝不聞不問,任她跪了一日。
她米水未盡,口幹舌燥,聲音沙啞,卻一直固執的跪在門前,哪怕侍衛來趕,她也不過後退三步,繼續跪著。
那天晚上下起了大雨,她熬了一天一夜,白日暴曬,夜裡淋雨,身體逐漸吃不消了。
視線昏迷之際,她似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腳步匆忙,神色慌張。
那是誰?
好像是殿下啊。
睜開眼,宋安錦有一剎那的恍惚,分不清這是哪?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