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又給躲了過去,倒是命大。”棋盤上,一人方才落下黑子又手持了白子。
縱觀棋局,黑子已然退無可退,只待他手中這枚白棋落下,滿盤皆輸。
“主子,為何不自己拆穿呢?”一黑衣男子側身而立,不解詢問。
傅盛淡淡一笑,揮手落下白子,棋局已定,再無退路。
“步步緊逼,逼得她再無後路,鷸蚌相爭,方能漁翁得利。”燭光之下,傅盛的面龐忽隱忽現。
棋盤之上,他收了黑子,剩下的也不過是些殘兵敗將。
“三皇子,娘娘來了。”門口宮女通報。
傅盛站起身來,迎上前去:“母妃怎麼過來了。”
“過來看看你。”盈妃笑了笑:“皇宮之中,四處涼薄,我為你擔驚受怕了十年,總改不了這習慣,睡得總不踏實。”
傅盛扶著盈妃坐下,見丫鬟上茶,他揮手道:“不用上了,母妃本就睡得不好,晚上哪還能喝茶。”
盈妃淡笑,將他拉在身旁坐下,開口道:“如今這後宮人已安插的差不多了,你打算何時動手?”
“不急。”傅盛道:“待到她沈家勢力削弱,一石二鳥,屆時誰還能求情?”
“她必然是想不到的。曾經那人豁出命來救她,如今他的下屬卻是拼了命的想她死。”盈妃冷笑,笑言間竟還有一絲暢快。
她沈芙為所欲為了多年,也該付出代價了。
“母妃,無論是你還是孩兒,這麼多年來,我們所受之苦,定然不會就這麼作罷的。”傅盛道。
“好孩子。”盈妃拍了拍傅盛的手背,這些年的分離之苦,總算沒有白費。
一夜過得無聲。
宋安錦也算就此便重回政和殿了,睜開眼見到了自己所熟悉的環境,她竟有一絲恍如隔世之感,好像許久未歸的家,終於回來了。
原來,這裡不知不覺中已經算作她的家了。
來到太子書房,傅縉似乎與隋影在議事,她站在門口,左看右看,怎生也不安分。
傅縉叫了隋影退下。
隋影在門口認真的看了宋安錦一眼,開口道:“宋公公,殿下讓你進去。”
“哦。”宋安錦點頭,走了進去。
瞧著坐上之人問:“殿下,你找我?”
“難道不是你找我嗎?”傅縉反問。
宋安錦一愣,搖頭道:“沒有啊,我沒有要找你。”
傅縉放下了毛筆,站起身來,走到宋安錦面前,垂眸問:“那你站在門口鬼鬼祟祟,一直盯著本太子看,寓意何為啊?”
“我……我哪有。”宋安錦一驚,她什麼時候盯著他看了,完全沒有,絕對沒有。
“可本太子可是瞧得清清楚楚,你就是這樣。”傅縉附下身,兩眼看著宋安錦,輕聲道:“一直盯著本太子看。”
宋安錦愣愣的看著他,心跳加速之下,她居然發現自己沒出息的有些腿軟:“我……我……”
“什麼?”傅縉得寸進尺,再近了一分:“難道是垂涎本太子美色?”
離得太近,近到二人的呼吸都近在咫尺。
這情況有些不妙啊。
宋安錦作為現代嘴甜如蜜的撩妹高手,如今竟被旁人說的面紅耳赤,顏面掃地,顏面何存!
隨後,她挺直胸膛,不甘示弱:“誰垂涎你的美色了?誰垂涎了?我還說你垂涎我的美色呢,畢竟,畢竟……”
她說不下去了,本來是想將那天晚上的事做一個誤會,實在想不到自個一時逞能,居然主動提了出來。
該死,該死。
果然,聞言傅縉挑眉一笑:“畢竟什麼?”
宋安錦珉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