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傅縉問。
“殿下難道忘了,你如今正被皇上禁足,加之宋公公她如今是逆賊,這個時候去見他,怕是會引來不必要的是非,他分明是知道這點故意引殿下過去的。”隋影道。
“那又如何?給本太子讓開!”傅縉聽不下去多的,若是宋安錦罪名坐實,她如今必定非死即傷。
“殿下!”隋影攔住他,堅定道:“宋公公不會有事的!”
傅縉不耐煩了,抽出身上的佩劍,抵住他的脖子,面冷如冰:“你拿什麼保證!”
隋影面無懼色,身形更不見挪動半分,他道:“我拿性命擔保,宋公公絕對不會有事。殿下,你仔細想想,若還想將你拉下這個位置,那他勢必會留著宋公公這條性命。殿下,我保證,宋公公若死,我必陪葬!”
宋安錦終究成了傅縉的軟肋,一旦遇到她的問題,他便總是喪失思考的能力。
其實仔細想來,隋影說的若在平時我傅縉怎會沒有想到,只是那物件換成了宋安錦,換了一個他絕不敢賭半分之人。
他收起了劍,淡淡道:“你起來吧。”
隋影起了身,說:“若是殿下今晚去了,那殿下就真的背上這謀反的罪名了,皇上他現在信你,可你若走了這麼一遭,他明日必然不會信你。如今最重要的便是避嫌,然後再是想辦法救下宋公公。”
傅縉閉了閉眼睛,腦袋裡亂成了一鍋粥,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他擺了擺手:“行了,你退下吧。”
“殿下……”
“本太子心裡有數。”傅縉抬手沒讓他再說下去,轉身回了寢宮。
寢宮裡傳來的動靜,隋影嘆了口氣。
看了今晚註定是個無眠夜了。
聽聞奴才的來報,那位莫大人,莫開大笑一聲,看著宋安錦:“嘖嘖嘖,瞧瞧,如今是嫌你是個戴罪之身,一早便拋了你這廢棋了。”
宋安錦卻鬆了口氣,幸好,他沒來。
抬眼看向那人,道:“我一早說過,我不過是個奴才,你別再廢什麼心思了。”
“那倒未必。”那人低低一笑,倒是瞧著玩味:“我瞧著好戲呢。”
宋安錦被重新扔進了牢房,那群人離開之後,舞女道:“明日也許是最後一個太陽了。”
“或許吧。”宋安錦瞧著窗外。
此時,月亮已經西下,應該過不了幾個時辰就該天亮了吧。
天亮之後會是如何呢?
宋安錦一直以為她的人生路還長著,至少漫漫人生還有個幾十載,卻沒想到,不過幾日,眨眼之間,她便成了將死之人。
可明明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她想的不是自己要死了,而是一個人。
那個人生來便長了一張俊俏的臉,初次見面便給她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他最愛捉弄人,更愛拿些小把柄來威脅她,仗著自個身份尊貴,老對她頤指氣使,指手畫腳。
可這樣的人,第一次沖她溫柔的笑,第一次緊抱住她,第一次擔心她的安危,第一次用盡全力的去救她,就連氣急敗壞時的怒吼都顯得那般令人難以忘懷。
就是這樣的人,偏偏這樣的人,對她說,喜歡你啊。
“怕是不能見了。”她伸出手,朝著窗,隱隱約約似乎在尋找他的輪廓。
還有一件事沒說,因為心悅,所以很歡喜。
刑部堂上,坐著齊月國的君主,他面無表情,眼中卻隱隱透著一股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