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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白蘇點了點頭,看起來好像更緊張了。

這會兒的燈光有特定的要求,本該是窗戶的地方後面純粹只是塊板子,這時不需要月光,被道具組掛上厚厚的窗簾,因此就要有其他的光線來補充。拍攝場景跟現實不盡然完全相同,比如不同的光源,還有營造出來的氣氛,光靠床頭櫃的暖『色』檯燈根本無法滿足所有要求,它本身更接近擺設。

應肅沒走,而是站在邊上看著。

打光師各自就位,場記在攝像機前敲下板子,正式開拍。

“今天怎麼樣?”

顧長年從書籍後探出小半張臉來,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嗓音慵懶而柔情萬分,伸手去扯周懷的領帶,靈活的手指在條紋領帶上跳躍,很快就鬆開了束縛著周懷咽喉的枷鎖,他笑意盈盈的看著丈夫,低聲道,“怎麼這麼傻看著我?”

徐繚的聲音並未有任何變化,只是拿捏的腔調與說法方式不同,連帶整個人似乎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白蘇幾乎錯覺對面這位前輩的的確確對自己青睞有加,心中暗暗讚歎,卻不想捱罵,便立刻收攏心神。

“看你好看。”本是情人之間再溫存不過的甜言蜜語,此刻說來,潦草敷衍的叫人暗暗心驚,周懷伸手按住自己的領帶,將它扯下,如繩索般抽過顧長年的手心,泛起熱辣的痛感。周懷不聞不問,低頭去擰開襯衫上的幾顆釦子,而後欺進身來,推搡著讓顧長年坐直身體,兩條筆直的長腿夾在腰間,將人攬入懷中。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周懷的手指摩挲著丈夫漆黑的髮絲,思想已在警覺,他忽感自己如置身深淵,渾身冰冷徹底,啄吻耳廓這般的柔情舉動都顯得試探。曾經建立起牢不可破的感情囚籠頃刻被打破,甚至於想起便令人溫暖的愛意在真相面前如雪花消融成水,理智漸漸從這具因溫存而遲鈍的身體裡甦醒。

“當然了。”顧長年微笑道,他輕撫醫生僵硬的脊背,神情近乎饜足,於是忍不住加重籌碼,“怎麼忽然問這個問題。”

周懷低聲道:“我今天路過那裡,看見了你。”他稍稍撤開身,指尖仍在髮梢摩挲,在除開工作方面以外,他並不喜歡對其他人的秘密追根究底,正如不願意旁人瞭解自己一般,即便對方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也是如此,兩人交往從來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私密空間。

白蘇撤開身體,看見了笑盈盈的徐繚,忽然感覺到一陣惡寒湧上脊背,好像顧長年從劇本里走出,正窺探著自己的內心,一下子忘記了下句臺詞,不由得慌張了起來。

“停!”崔遠山比了個手勢,臉『色』鐵青,“白蘇!你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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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剛剛……”白蘇慌慌張張的想要替自己解釋,最終似乎是想起什麼似的,搖搖頭道,“我保證不會再犯了。”

好在這條几乎快要結束,乾脆中場休息了一下,徐繚的妝有點蹭到白蘇的襯衫上,花了些,化妝師上來給他補妝,白蘇則被崔遠山喊了過去,導演心情不好,不過對錶演倒還算滿意,只是語氣有些生硬:“你說話會把人吹飛嗎,非要那麼輕聲細語的,這裡你發現自己的丈夫不但出軌,幾年的感情也可能是虛假的,不要那麼軟和,你要硬氣一點,周懷是個很自信的男人,他是喜歡顧長年的,可是這種喜歡是有尊嚴的,所以還要帶點憤怒,憤怒要收著點,別跟個被拋棄的小媳『婦』一樣,知道嗎?”

“嗯,我會注意的。”白蘇老老實實的點了頭,又轉頭看向徐繚,小聲道,“剛剛看著徐哥,我就感覺到一陣寒意從心底竄上來,就跟我知道要怎麼了,可我又沒辦法似的。”

崔遠山點了點頭道:“對,這也是的,周懷是個非常冷靜的人,他很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選擇,可是情感又在阻礙他。你能『摸』到這點,說明你跟角『色』產生一點共鳴了,我們再來一次。”

短暫休息了一段時間之後,再度開拍。

顧長年是隻波斯貓,周懷將他寵壞,宛如嬌慣籠子裡的金絲雀,為了彌補無法給予的自由而放縱他肆意妄為。

他是甜膩,『迷』人,自我又可愛的情人,一旦周懷不在身旁就容易犯『迷』糊,卻從來不會製造任何惹人厭惡的麻煩,全心全意的依賴著周懷,卻不會徹底失去自我。顧長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伴侶,宛如周懷最契合的另一半拼圖,嚴絲合縫的填入他缺損的那部分,於是周懷矇蔽雙

眼,徹底陷入這個曼妙的謊言。

正因完美,更顯虛偽。

他早該想到,早該注意到那些蛛絲馬跡。

“我很愛你。”白蘇在開機之前想到了出軌的前女友,那段失敗的感情其實早已在時光之中淡去,可此刻想起來仍舊痛徹心扉,他鬆開手,坐在床上緊緊的盯著顧長年,對方臉上仍舊帶著笑意,本該令人覺得柔腸百轉,眼下卻像是崩潰的假面。

周懷鬆開了手,聲音平淡。

“可現在我們該重新認識了。”

顧長年的目光忽然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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