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繚的指尖微微顫動著,他記不得自己夢見了什麼,只有許多虛幻的白光,溫暖的陽光,玻璃窗斑斕的『色』彩,五光十『色』的破碎在他瞳孔之中,有人在低語,像惡魔的呼喚,指引著他往未知的黑暗之中前進。
他行走,行走,從未停止腳步,那暗黑之中誕生無盡的光輝,鮮血湧過他的脖子,叫人喘不過氣,那目光凝視著他,悲憫而冷漠。
徐繚大叫,吵鬧,伸出手去抓住那光輝,那光輝便也伸出手來,面容仍是模糊的,緊握著他,嘴唇抿得死緊,無謂歡笑的模樣,於是他湊上去親吻。
冰冷而柔軟,那雙唇微啟,無盡的水流湧過唇舌。
他墜入深海,光輝仍注視著他。
醒來時已是夜半,陽光房裡充盈著月光,徐繚夢醒過後,意識尚有部分殘留在飄飄『蕩』『蕩』的夢境之中,便將那團模糊而陌生的容顏看了個清楚。
是應肅。
徐繚覺得有點好笑,難得夢見應肅,居然不是做春夢,真是浪費時機,難道長時間沒有進行雙人『性』行為連夢都會簡單單純起來嗎?
笑著笑著,他忽然又不笑了,胳膊枕在眼睛上,視野裡一片昏黑,只有些許月光從縫隙之中洩『露』進來,外頭的風吹著樹葉子沙沙作響。依賴並不是愛,徐繚從很早之前就已經清楚了,旁人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圖求身體、容貌、金錢而寵他愛他,可是應肅不會。
他是個尖銳而矛盾的個體,在心裡放肆沉溺應肅,可面上不『露』聲『色』,他喜愛應肅,能夠理解這個男人的魅力,放任自己去親近,肆無忌憚地欺騙自我。
可遠沒到愛那個地步。
所以不該做那個夢,不該吻他,不該有這般旖旎的心思。
徐繚深深嘆氣,覺得這世道對他殘忍又刻薄,在沙發裡裝了好一會兒的鴕鳥之後,樓下傳來門鎖的響動,在寂靜的深夜裡格外明顯,他幾乎瞬間僵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踱步出去,探頭探腦的往樓下看。
他來得太慢,只能看到一道人影穿過狼藉不堪的客廳,直接往廚房走去。
小偷去廚房幹嘛?
徐繚經過表演訓練的大腦裡瞬間蹦出幾個關鍵詞:拿刀殺人、月黑風高、掌控有利地形等等之類的詞彙,身體裡不知道打哪兒泛起的涼意讓他抽了口氣,下意識往口袋捏去,結果想起手機被自己放在主臥,不由得暗叫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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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嘛?”
門開了小半,徐繚貼著門縫仔細觀察,正巧被應肅抓了個正著,經紀人穿著不知道什麼東西的贈品一條碎花圍裙,袖子解開挽到手肘處,正在系後面的細帶,聲音沉緩:“趕緊下來。”
見不是什麼變態殺人犯,徐繚不由得鬆了口氣,披上毯子當披肩,將門推開了些,支支吾吾道:“你怎麼來了?”
剛從夢境到現實,又見著本人,縱是他臉皮奇厚無比,也有點不知所措。
“你讓汪甜給你帶飯,結果她怎麼也聯絡不上,就打到我這裡來了。”應肅皺著眉頭在理那兩條不安分的繫帶,好不容易才打完結,“我猜你在睡覺,就等忙完後才買了點菜過來。”
“哈——哈——哈——”徐繚乾巴巴地賠著笑,“那你還猜得真準……”
應肅也沒理徐繚,低頭往冰箱裡塞東西,他買東西相當豪放,基本上跟徐繚沒什麼區別,都是按照囤來塞的,不多會兒就把冰箱塞滿了。徐繚見塑膠袋裡有酸『奶』,提出來一袋喝,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等應肅起灶。
這廚房嶄新地跟沒碰過似的,事實上徐繚還真沒碰過它,懶得買東西。
喝酸『奶』還不老實,徐繚咬著吸管:“我沒想到你還會做飯。”
“別空腹喝。”應肅不輕不重地瞥了他一眼,又轉回去切菜,“我也只會做幾個,本來想就近給你買點外賣,可看了一圈都太油膩了。”
這個點不少飯店都關門了,應肅這些菜估計還是從超市裡買到的。
徐繚從椅子上滑下去大半個身形,赤腳去揪地毯上的小絨『毛』,半晌才在砧板的切菜聲裡發出試探:“應老哥,每個藝人你都這麼關心?還好你手底下沒幾個人,不然像我這樣的要是多分兩個,可得把你累死。”
應肅好像笑了笑,緩緩道:“就是因為少,才有空管你們。”
這意思是,如果不少,大概這鑰匙就要再多添一把丟到生活助理手裡頭了,徐繚很是唏噓感慨了下,覺得應肅大概天生就有點無情無慾的意思,再是溫情的舉動被他一解說都變得稀鬆平常起來。飯在煮,菜燒了兩道,一葷一素,小青菜跟洋蔥炒肉,還加個番茄蛋花湯,應肅把菜放上桌,又去客廳裡收拾了。
徐繚喜歡買東西,卻不怎麼愛收拾,因此東西經常散得滿地都是,沙發底下全是抱枕,應肅一個個撿起來,還在茶几底下看到幾顆棋子,造型別致,很有新意,這會兒孤軍在外,找不到大部隊,他皺著眉頭一一收拾起來。
房間裡有生活的痕跡,卻幾乎沒什麼人氣,也稱不上垃圾場,倒像個剛被熊孩子折騰過的傢俱商城。
應肅忍不住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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