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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她生產而死後因腹內死嬰的一絲龍氣得以化身為夜行遊女,屬於鳥身,自然沾不得水,夜行遊女便化身小舞呼救。袁清佩可以殺夜行遊女,卻不能眼睜睜看凡人小舞去死,眼見夜行遊女逃離,又聽見小舞呼救,眾人紛紛驚醒,袁清佩便下水去救她。

這裡其實也是袁舞二人感情戲的開始。

這會兒天氣開始變暖了,可到了晚上還是冷得很,工作人員在佈置威亞,嶽辛傑拿著劇本給他們倆講戲,這場戲不光他們倆要下水,連攝像師都得下水。不過有幾個具體的鏡頭還需要切換到室內的水下攝影棚,等於這場戲要拍兩次,重點還是在瀑布上的打戲。

作為初次嘗試拍戲的新人,柳茜的適應度足夠令人驚歎,演員吊威亞本來就很容易出現不確定因素的情況,不光是動作方面艱難,連演員的心理也會有不同的變化,她卻適應良好。徐繚跟她拍了幾天對手戲下來,只感覺這姑娘大概屬於天生的妖孽,要不就是裡的女主角,再不然只可能是上天都覺得《豔蝶》太慘了,保佑他們這次拍戲順順利利沒出任何差錯。

旁邊是瀑布,又是激烈的空中打鬥,武指跟他們套了招,助理給他們倆一人灌了一大碗薑湯,可拍攝仍是斷斷續續的,機器吊著他們做出不少動作,柳茜是戲服半是綠布半是華服,薄得驚心,瀑布飛濺的水不少衝在她身上,她白著臉做動作,連手都有點抖。

夜行遊女的衣服不多,別看古裝多,其實布料又輕又薄,吸飽了水沉得厲害,柳茜幾乎快要睜不開眼了,機器卻越吊越高,水裡被劇組放了東西,沒多會兒就開始爆炸,水花濺起來不小,不過因為安全問題,事實上威力並不是很大。

徐繚感覺被威亞拉扯著的腰腹部被勒緊了,昨晚的痠痛感又再度襲來,他與柳茜一觸即分,看見對方嘴唇都在發抖,兩個人動作上就出了點問題。

這場戲拍得並不算順利,兩人下來又上去,吊了少說七八次,到最後的時候幾乎都凍麻木了,每次下來都要喝大碗薑湯,只感覺心肺裡在燒。劇組讓他們倆休息一下再拍,徐繚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手都凍得青白不說,寒氣像是鑽進了骨髓,呼吸一下就抽痛的厲害,他從包裡翻出止痛片就著水吞了下去。

柳茜本來坐在旁邊喝熱水,不知怎麼也走了過來,低聲跟他說:“哥,你止痛片也分我一粒。”

“你傷著了?”徐繚愣了愣,仔仔細細打量了她一下,忽然臉『色』一肅,“這事兒可不是開玩笑的,出問題了先去醫院看看。”

“不,我就生理期。”柳茜搖了搖頭道,“快過了,我怕等會突然痛起來影響拍攝,就吃一粒,不礙事的。”

徐繚愣了下,沒想柳茜半點都沒害羞,直接上手拆了片給自己吞了下去,對他打了個道謝了手勢,又立刻回去找化妝師補妝了。徐繚想起之前看見柳茜臉『色』發白的樣子,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自己默默喝了兩口熱水。

不知道是不是託那兩片止痛『藥』的福,休息完後兩個人精神氣都好多了,這場打戲也終於在月上中天的時候順利透過。

徐繚被威亞吊在空中,長刀握在手中,盡力擺穩姿勢,讓自己被威亞往後拖去,柳茜身上又加了不少根淺『色』的飄帶,在空中含怨地回望了徐繚一眼。夜行遊女這裡的眼神是如泣如訴的,她怨恨天道不公,怨恨袁清佩,然而這怨恨之中又帶著委屈跟不甘,便略顯得纏綿悱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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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風,嫵媚而幽怨的女子無力褪去羽衣,投身入水中,悽楚而怨恨的眼神被柳茜詮釋的恰到好處。

攝像師也配合默契,因此折磨了徐繚跟柳茜一個下午加半個晚上的戲終於過了。

劇情就那麼多,打戲也就一分鐘,加上夜行遊女投水,不算前面兩個人的文戲,至多就兩三分鐘,硬生生拍了七八個小時,下來的時候兩個人腿都軟了。

下來後嶽辛傑跟他們宣佈了個不知道算不算是好訊息的訊息,就是大家可以提前回去休息了,所以今天劇組不包晚飯,但是請吃飯。

秋水區旁邊有新賓館,環境比之前好得多了,劇組包了車回去,眾人先休息了一陣,留下幕後他們點菜,其他人都去洗澡了。

徐繚洗澡的時候,止痛片的效力散去了,腰背浸在溫水裡時還好,剛洗完出來他就抽了口涼氣,覺得核心肌群全都在抽痛,好在袁清佩的戲服厚,加上他在裡面墊了些棉墊,就沒勒得那麼狠,可拍了一下午,仍跟剛經歷刮痧似的,皮肉發紅。

汪甜早就準備了『藥』膏,他們倆都不是新人了,加上之前早就拍攝過了吊威亞的戲,自然沒什麼缺漏,徐繚給自己塗了半天,腰背痠痛感襲來得驚人,他僵著身體不敢動,好不容易『摸』著了自己的手機,看了看,忍不住發了個訊息給應肅。

徐繚:“我腰背痛得厲害。”

應肅回得倒是迅速:“等著。”

徐繚簡直要哭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委屈,就是覺得委屈,看著應肅這句話就更覺得難受,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聽應肅的話乖乖等著。

過了五分鐘,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徐繚一愣,心道應肅難道還能瞬移不成,念頭剛落,就聽見汪甜在外面喊:“徐老師,我能進來嗎?”

原來不是應肅……

這會兒徐繚剛洗完澡,還來不及失落,就趕緊看了看自己的穿著,褲子為了遷就傷勢穿的還是肥大款,只穿著件黑『色』背心,於是趕緊披了件外套前去開門道:“小甜,什麼事兒啊,這是到吃飯時間啦?”

“不是,肅哥讓我給你買了止痛『藥』。”汪甜從包裡掏出一盒止痛『藥』塞給徐繚,“他還跟我說讓你儘量忍著,實在不行再吃,情況嚴重了就上醫院。”她眨了眨眼,眼神要多甜就有多甜,全然不管徐繚崩潰的內心。

徐繚:……

“幫我謝謝應肅。”徐繚差不多是咬著牙說這句話。

汪甜眨了眨眼睛,仔細打量了下徐繚的表情,覺得自己似乎意外捲入了什麼修羅場,忍不住心虛道:“那我不打擾了?”

雖然知道應肅的確沒可能是突然衝到這裡來,但是看著止痛片的徐繚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只是覺得心裡落空空的,然而汪甜走後,他盤著腿坐在床上,仔仔細細地看了那盒止痛片,最終還是忍不住把它打了開來,拆出一粒塞進了嘴裡。

他知道這種行為很病態,『亂』吃止痛片不是個好習慣,『藥』片貼在舌面擴散開綿綿不斷的苦辛味,催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