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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徐繚不緊不慢地喝著,既沒有置身事外,也不至於完全融入其中,眾人也與他閒談,卻並不灌他。

劇組這幾個月來吃住都在一起,大家都知道徐繚不太擅長喝酒,沾半點都算是他客氣給的面子,因此也不難為,蘇星燦就坐在徐繚身邊,這小子機靈得很,見周圈誰杯子下去一半就立刻滿上,唯有徐繚,他推了推果汁讓徐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轉過頭又去起鬨其他人了。

縱情享樂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劇組不醉不歸的代價就是第二天無一倖免,連演員到工作人員一塊兒病倒,連徐繚都沒能倖免於難,症狀有輕有重,劇組早已預定回程,一車子人全部都戴著口罩,宛如什麼衛生醫院集體下鄉參加免費體檢的活動。

嶽辛傑失了昨天的銳氣跟活力,昏昏沉沉的倒在窗戶上,腦袋隨著路途陡峭一同起伏震動,看上去像是裝了個發電機。眾人大都萎靡不振,便不像平日裡有些歡聲笑語,更何況《豔蝶》結束,劇組即將分開,也難免多生哀愁,不少群演跟組幾個月,多也有了感情,大家接下來都要去走自己的路,好聚好散哪有說得那般輕鬆容易。

下車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崔遠山第一眼就看見了應肅,不知怎的,他又陰差陽錯地轉過頭來看了看徐繚,對方正靠在汪甜的肩膀上熟睡著,直到小助理推他,這才餳眼慵『揉』,緩緩坐起身來。

徐繚一雙桃花眼生得好,半睜半眯,眼波朦朦朧朧,像是無情裡說出許多相思,只瞧一眼,就惹人臉紅心跳,跟那個正直禁慾的袁清佩迥然不同。

崔遠山便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來那個喝得半醉的夜晚,他其實沒那麼醉,不至於到控制不住理智的地步,傻子都知道不該在自己的暗戀者面前說那些話,可他不知怎的就說了出來,也許徐繚會誤以為是委婉的拒絕。

可事實上那不是,崔遠山自己心知肚明,這叫欲蓋彌彰。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崔遠山,他在心裡為自己辯駁,徐繚長得這麼好看,『性』格又好,蠢蠢欲動實在是人之常情。可是他也心裡明白,有些人可以走腎,有些人只能走心,他壓根不是在提醒徐繚,而是在提醒自己。

他仍是喜歡應肅的,看見那個人就開心,見到對方就覺得安心,為了逗應肅笑一笑就覺得再怎麼辛苦也都值得。崔遠山沒有死心,只是他覺得應肅說得對,自己也許的確還是太孩子氣了,因此還不夠堅定,太容易受到誘『惑』。

他向來都知道應肅不會出錯,卻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晚才意識到這一點。

一遍遍的重複那些過往,是想確定自己的心意,尤其是在讓自己心旌搖曳的人面前反覆確認自己對另一個人的心意。

要命。

崔遠山想:我可他媽的做個人吧。

仍舊是應肅帶徐繚回去,簡直像是慣例了,大車跟劇組還有各種事要解決,而柳茜跟蘇星燦各有各的經紀人,徐繚在應肅的車上直打哈欠,這會兒天氣暖和,他穿得也少,薄薄的一件,胳膊上『露』出吊威亞後留下來的紅腫擦傷。

應肅皺了皺眉,伸出手來『摸』他的額頭,又看了看擦傷,問他:“擦『藥』了嗎?”

“吃了,也擦了。”徐繚懶洋洋地回他,“我還去醫院順道給我的背拍了個片,醫生說沒什麼大事,最近別健身,痛可能是因為肌肉傷到了點,那醫生還跟我說我上一個比我慘多了,傷到呼吸輔助肌,所以痊癒起來特別慢,我還屬於運氣好的,你說什麼醫生會跟病人說這些話啊,都沒有點職業道德啦。”

應肅笑了笑,抽出溼巾擦了擦手,輕聲細語道:“說不準人家跟你一樣,能是能,可淨會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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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繚瞪大了眼睛看他,一臉詫異:“你把應肅藏哪兒去了。”

這當然是開玩笑,應肅帶他回家,又在路上問他:“都這個點了,你午飯吃了嗎?”中午自然是會下去吃飯的,加上徐繚工作剛結束,整個人都懶懶的沒什麼食慾,就悶不吭聲地點了點頭,不經意看到應肅手上換了塊表,忍不住開口。

“換了新表?”

“嗯,長輩送的。”應肅道。

徐繚眯著眼點了點頭,靠著車窗沒說什麼,好半晌才半試探地問道:“之前拍戲的時候,老闆跟我說你高中的時候特別會打架?”

“是啊。”應肅居然對這個話題並不反感,他並沒有把這段過往當做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沒有覺得這事有什麼不好宣之於口的,只平平淡淡道,“當不良少年很累的,每天要被人約架,有時候還會給老師造成困擾,晚上寫作業,第二天要交作業,因為逃課所以要自學,打架就輕鬆多了,要麼被打,要麼我打他。”

完全是惡『性』迴圈啊,不過不良少年交什麼作業啊喂!

大概是看出徐繚一臉難以言喻,應肅又道:“不交作業畢不了業,我們那時候管得很嚴,逃課已經是老師能容忍的底線了。就這樣我還被叫了幾次家長,不過我爸沒辦法管我,見著老師也只能道歉,而我成績又的確還可以,所以很多事就不了了之了。”

徐繚無端覺得氣氛有些凝重,疑心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又疑慮於今日的應肅似乎太好說話了些,剛剛的行為近乎可以說是傾訴了,求生欲使他迅速轉移了話題:“那你打架有沒有印象特別深刻,或者很自豪的情況?”

“有。”應肅點了點頭,“有次另一個班有個男生和我約架,我以為是單挑,過去發現來了十個人,還帶著傢伙。我想了想,拔腿就跑,然後去老師辦公室把他舉報了,人贓並獲,他記了個大過,險些被退學,老師問我要不要報警,他父母來學校當著我的面表演了一場混合雙打,希望這件事可以小事化了。之後我就上了絕大多數人打架的黑名單。”

徐繚險些笑出來:“真的?”

“對,他們說我太卑劣下作了,這事還跟老師家長說,真不是個男人。可我當時又沒成年,不知道他們腦子裡想什麼。”應肅輕嘖了一聲,“不過也有麻煩,之後老師讓我去『主席』臺上講話,就說說高中生該怎麼保護自我,勇敢對惡勢力說不,我那會兒上去,底下有少說三分之一的男生都被我打過,都傻了眼,我覺得我上去就跟披著羊皮的狼一樣。”

徐繚想了下那個場景,差點笑到自己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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