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仍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豔蝶》的宣傳情況被提前,這次倒是不用太愁院線, 這樣的人氣多得是人前來談合同。
應肅藉著這股東風下發了軟文,內容大同小異,無非就是那麼幾樣:認真製作,資金不足甚至副導演自掏腰包倒賣房車,徐繚義氣頂上男主避免了劇組解散。不提李松群這事並不意味著他們不能說說劇組的難處, 其實說到頭來無非是情懷跟賣慘這兩個詞。
本來應肅準備的就多是軟廣, 哪知道陳影推波助瀾了一番, 省下不少錢來,本想分些錢在硬廣上面宣傳,可仔細想了想,《豔蝶》如今的主打情況是缺錢,如果推行硬廣,難免會被網民認為是欺騙。有時候事實真相到底如何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網民想要看到什麼,想怎麼看, 在缺乏自主思考能力的盲從情況下,對絕大多數人而言, 資金不足就等於掏不出甚至一百塊錢來。
加上徐繚的粉絲自發組成自來水軍,幫忙宣傳演員拍攝時的艱辛努力,劇組遇到的麻煩跟用心程度,她們一直跟著直播,算是第一批人, 配合應肅下放的一些軟文,影片跟文字配合的恰到好處,引起大量轉發,情況暫時對《豔蝶》有利。
倒也不必急著硬廣。
這會兒時間尚不算長,人們的忘『性』不至於那麼大,《豔蝶》活躍於眾人眼中,不知不覺時光荏苒,劉正業倒也能體諒徐繚的情況,只要提前打過招呼,也由著他參加《豔蝶》相關的活動跟試映還有點映會,徐繚匆匆去匆匆回,沒落下一場戲份,《暗龍》拍到後期磨合漸好,劉正業的脾氣也隨著ng次數的減少而越發溫和。
徐繚在兩個劇組裡來回跑了好長一段時間,覺得網路上好像鋪天蓋地的全是《豔蝶》的海報跟預告片,劇組還放出早有準備的幕後花絮跟一些角『色』採訪,引起影『迷』興趣。工作讓他疲於奔命,感覺自己未來的人生壓根看不到曙光,在這樣的忙碌下,徐繚終於迎來了《豔蝶》的首映式。
首映能給徐繚的票基本上都在應肅手裡,經紀人安排得明明白白,又為這些票準備了一些小活動,除了幾個粉頭,還有幾張以抽獎方式落在了其他粉絲手中。關莫磊同為《豔蝶》的配角,《豔蝶》劇組自然也邀請了他,而徐繚跟關莫磊一商議,最終決定把蒙陽也一塊兒帶過去,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
《豔蝶》這會兒名氣雖大,但事實上虛得很,近來熱度降低,疲態已經顯『露』出來,點映跟試映上媒體的評價只是普通,最糟得是還有譏諷這是個不倫不類的風景加花瓶的流水賬電影,不過這種評論不多,應肅懷疑是有媒體故意譁眾取寵,而看資料來講,《豔蝶》的情況應該不至於太差,只是發生之前那件事之後,暫時還不知道面向大眾會是什麼反應。
來參加首映式也許能蹭點熱度,可也許說不好就惹得一身腥了。
蒙陽幾乎想都沒想,就立刻滿口答應,三個人腆著臉去劉正業那幫蒙陽請假,劉導挑了挑眉,還是放了他們一馬,近來《暗龍》拍攝緊張,加上徐繚受到《豔蝶》那方面的輿論壓力極大,他卻全程保持狀態沒有落下,劉正業再是冷血無情,也怕把小孩子給摧殘壞了,因此就當是給劇組休息一段時間。
韓雲遲也發來了訊息,他倒是想來幫徐繚走走紅毯,不過他的經紀人還處於觀望狀態,不肯將人放心,便只好與徐繚致歉。
有這份心意已經足夠,徐繚並沒有太過在意。
而再跟劇組全員見面,又覺得恍若隔世了。
首映前期劇組接到了知名網路公司森宿發來的訪問邀請,網路直播眼下也相當火熱,森宿一直在網際網路這方面的大頭,旗下服務包括搜尋引擎、新聞、娛樂等等,這次發來邀請,大概也是想實現一次雙贏,可見《豔蝶》如今是何等備受關注。
本來徐繚不該缺席,應肅思考一段時間,卻讓劇組轉告平臺男主演不能出席,一來是考慮徐繚的身體的確吃不消,二來是他不太希望徐繚太頻繁地斷開拍戲的時間,不過他仍是要徐繚拍攝了一段道歉跟祝福的影片,準備在直播上放出。
徐繚對此並無意見,在劇組裡收看了直播全程。
這次劇組專訪屬於商業互吹,森宿對《豔蝶》頗為友好,提前協商好了稿子,也沒有太多故意刁難的問題,基本上都是貼合劇組拍攝情況跟角『色』理解之類的提問,這讓劇組被李松群跟媒體折磨至今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些,全程氣氛也算得上歡樂。
你爸爸到底是你爸爸,森宿自帶流量,加上跟《豔蝶》的宣傳大力投入,直播間人數相當驚人,雖然沒到癱瘓伺服器的地步,但是也的確卡著徐繚了。
等徐繚反覆橫跳進去的時候,採訪已經略過開頭了,柳茜正跟蘇星燦還有嶽辛傑等人跟觀眾道歉,而徐繚的影片剛剛放映完畢,他進來就見著自己英俊帥氣的臉從大到無,柳茜等人在主持人的帶領下鼓了鼓掌,然後開始正式採訪。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主持人先對徐繚的不能到來表示了下遺憾,又中規中矩地提了幾個問題,將氣氛炒熱,中間忽然提到一個問題:“拍攝過程中讓各位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什麼?”
幾個男人說得都是出糗的事,一時氣氛十分歡樂,柳茜是萬綠叢中一點紅,自然留著當大軸,她燙了一頭大波浪卷,慵懶披在胸前,兩條又細又白的長腿並在一起,微微靠向了椅子,沉思片刻道:“我記得印象很深的一件事,其實是跟徐老師有關的。”
徐繚沒能到場一起直播,到底是件遺憾的事,主持人對柳茜提起對方很是感到興趣,便順著話問了下去。
“我們有次拍水裡的戲,我記得那會兒天其實很悶。”柳茜伸出食指撫了撫鼻翼,聲音輕柔,“水底下在爆炸,然後吊威亞飛得很高,那段戲是我跟徐老師的打戲,其實我都習慣吊威亞了,可是在水上面,底下還有爆炸,感覺特別不同,我不知道是第幾次下來,第幾次休息的時候,我想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我撐不下去了,我要跟導演說今天不拍了。”
嶽辛傑拿起話筒笑道:“你沒跟我講啊。”
柳茜也笑了笑道:“然後我站起來要過去跟徐老師談一談的時候,看到他在偷偷吃止痛片,到晚上的時候我才知道從甜姐……甜姐是徐老師的助理,是從她那兒知道腰背受傷了。可當時不知,就覺得很難受,然後徐老師看見我,問我怎麼了,他很關心我,跟我說不舒服的話幫我去跟導演說今天休息。”
“我只好說我也想吃一粒止痛片,他說這樣不行,讓我去休息,我當時哪還有什麼休息的心啊,就覺得特別羞愧,找個藉口跟徐老師要了一片止痛片,當什麼都沒發生,繼續拍了下去。”
主持人很上道,該歡樂就歡樂,該煽情就煽情,立刻進入了狀態,感慨道:“那個時候劇組是真的很不容易啊,讓我們為兩位鼓掌。”
柳茜卻紅了眼圈,她低下頭,直到主持人抽了紙巾遞給她,她才擦了擦眼角的淚珠,輕聲跟大家道歉,沒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這一段在這場訪問裡堪稱畫龍點睛之筆,尤其是柳茜淚灑現場被放在宣傳最明顯的地方,美人垂淚惹人憐惜,更何況又是如此勵志的故事,加上男主角不在現場,效果更佳。徐繚當然不會傻到覺得柳茜純粹是真情流『露』,這樣的題目設定,這樣的回答,這樣恰到好處的爆點,沒有人在之後提前篩選過稿子才有鬼。
想想柳茜這樣的姑娘都學會了圈子裡這一套,徐繚不由得很是唏噓感慨,當然,作為受益者,他也沒傻『逼』到覺得這樣不好。
會演,能演,臉皮夠厚,不要怕說出自己付出多少努力跟辛苦,才能在這個圈子裡混下去。
要是自己不發聲,沒有人會透過表象看到內在,會哭嚷的孩子才有『奶』吃,才能受到更多的關注,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