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坐下來,跟我對對戲。”應肅找了張椅子坐下來,目光異常銳利,像是把劍將徐繚徹徹底底剖開,叫他齒冷膽寒,幾乎渾身顫抖,彷彿回到了那個酒氣熏天的房間之中,有無數鏡子碎片散落在地,每個都倒映著他的臉。
徐繚險些以為自己開啟了門,讓那個四五十歲的應肅進了門來,對方冷笑著,輕蔑地打量他。
“你又不會演戲。”徐繚只得艱難抗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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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肅卻很平靜:“只是對戲而已,又不難,我念臺詞就是了,你有時候面對綠幕無實物表演,會比這更讓你出戏嗎?要不要看劇本先適應下。”
“不用,我已經背好了。”
徐繚無精打采道。
應肅卻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半晌才道:“算了,你這樣不行,我去跟遠山說,先放你一段時間,這段放最後,如果最後還是不行,就刪掉。”
“你說什麼?!”徐繚猛然站了起來,緊緊盯著應肅,他聲音高得幾乎破了音,一下子呲了聲,居然聽起來有點可笑,“你說什麼?!”
“我說,你這樣根本拍不了,不要浪費大家時間了。”應肅冷冷道,他徹徹底底變成了那個陌生的應肅,與他完全在兩個世界的應肅。
誰都可以這麼說他,只有應肅不可以!
“你本可以更好點,你變得越來越陌生了。”應肅的腔調偏清冷,發音吐字很清晰,跟蒙陽的感覺截然不同。
蒙陽是很痛心的,應肅沒有,他不是愛人,不是摯友,不是任何一個對徐繚有感情的人,就像雲上人悄悄探身看了下凡間的庸者,覺得滑稽可笑罷了。
“誰不願意!誰不願意自尊自愛,誰不願意一身傲骨。”
徐繚的胸膛不斷起伏,他紅著眼睛,全沒注意到自己正在順著應肅的臺詞走:“你當我愛在這汙泥渾水裡淌?愛渾渾噩噩隨波逐流?與這一切抗爭多艱難,你有獨一無二的才情,別人也要與你一樣嗎?樹壓彎了苗還斜著長,藤蔓遇上石頭就繞著生,總是要活下去的啊。你當我樂意?你當我情願?誰甘心賠笑賣乖喝到酒精中毒,付出努力卻不一定會成功,你憑什麼,憑什麼來指責我!”
“我沒辦法。我沒辦法啊,我也想像你那樣,背脊挺到寧折不彎,我也想像你那樣,別人見著就能自動笑臉相迎,不喜歡的就不理,討厭的張口就罵。”
“可我能怎麼辦,芸芸眾生,不都這麼過來的嗎?”
我過不去……
徐繚突然不念了,他像是回過神來了,怔怔地瞧著應肅,半晌忽然走近了,靠在了應肅的懷裡,頭低著,問道:“我剛剛的表現怎麼樣,能不能合格?”
“比之前的好。”應肅收起了劇本,將他安安靜靜抱在懷裡,手指按著後腦,帶給人莫名的安全感。
徐繚也不知道是意識到應肅剛剛不過是在作戲讓自己鬆了口氣,還是意識到自己終於能把這段脫口而出而鬆了口氣。
“你會不會對我很失望?”徐繚又問道。
他真是失敗,連唯一能做好的事,都屢屢要應肅幫忙。
“不會。”應肅輕輕答他,“你是這世上唯一不會讓我失望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肅哥沒有在作戲,他只是想最後試一試而已,如果徐繚真的沒辦法完成,他就打算跟遠山談談【演員完成不了的劇情而被刪掉其實不算少,他不打算讓一個沒辦法完成且是崔遠山後來新增的部分拖出預算,是的他就是這麼冷酷無情還精打細算。】
其實這段的靈感是來自歌德跟貝多芬的那個流傳很廣的事,就是歌德跟貝多芬見到國王的那個典故。
我就想了個天才跟平庸的傑出之輩相關的故事,當然跟這兩位大佬本身沒什麼關係。
啊——順便一提一個完全沒必要的知識點。
如果只知道這個的話,可能會覺得貝多芬很鄙視歌德,但是他們倆事實上交情還不錯,歌德創作了《egant》這部戲劇,然後貝多芬給他寫了曲;貝多芬對歌德的表白就不說了,他們倆我記得還有信留下來,不過是我很早看到過的資料了_(3」∠)_用詞挺肉麻的。
要是有興趣的話且書荒,我推薦一本1915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羅曼·羅蘭所寫的正經傳記戀愛同人)【你等】:歌德與貝多芬。
價格記不太清楚了,大學時我在圖書館偶然看到驚為天人想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動人的友愛)情,西方人太會說情話了吧就因為圖書館關門導致沒能複習成功。
還好沒有掛科。
只不過用詞的確因為年代的緣故不是很適合現在,我只知道一種譯本,如今看起來可能會有點枯燥無趣,所以大家可以去網上找下試閱,看自己能不能適應。
不知道有話說為什麼又長了好多
【又到了我喜歡的推文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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