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繚簡直要給他跪下了,什麼人去聽演唱會還要先去踩個點,他上車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又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那天突然去不了,或者我不答應,不打算跟你一起去,那你準備怎麼著。”
“什麼怎麼著?”應肅稀罕地看了他一眼,奇怪道,“當然是把票轉給別人,反正多得是人搶著要。”
徐繚面無表情說:“哦。”
雖然徐繚之前就已經很深刻地瞭解過應肅是個怎樣的人,可到了這種時候,還是忍不住為對方的不解風情而感到一定程度的黯然神傷。這點倒不是說應肅是個很沒情商的人,起碼他在有利益可圖的時候,就會表現得讓人情不自禁地喜歡他,於是他更為情不自禁地在心裡想:希望我以後能當應肅的甲方。
結果想了想,覺得應肅很可能覺得得不償失立刻翻臉,於是又趕緊默唸:算了,還是當情人為好。
既然妄想不來,徐繚也不知道說什麼,就乾脆休息吧。
這幾年來,徐繚幾乎沒什麼長期休假,活動連著拍戲,拍完戲又有宣傳,結果難得沒什麼麻煩事了,年底羅棠估計要生孩子,還有金球獎的活動要去,他剛算了算行程,還沒來得及重新思考自己的旅遊計劃,就得知應肅又給他談了個代言下來。
應肅頗為遺憾地提起沒能談下來的高奢手錶,徐繚低頭看了自己的手腕,不知道是自己瘋了還是自己的物件瘋了。
不過他給徐繚談了超跑的代言下來,明年開春就可以開拍廣告。
代言這方面的事一向是應肅在負責,他眼界跟品位都高得很,倒叫徐繚有點惴惴不安。
演員演好戲其實是本分跟能力問題,出場最多的就是在電視劇跟電影等作品當中,可是離開了演戲之後的代言跟商業價值,卻需要一定的包裝,獨木難支,這世上不缺乏好的演員,那麼想如何在競爭裡佔據優勢,就得有點門道了。
甚至有不少演員會為了賺錢去犧牲自己在鏡頭下的時間,努力炒作來提升自己潛在的商業價值,算是走錯了路,可其實也意味著時代的改變,人們選擇的改變。
這些都不是徐繚該關心的事,起碼到年底為止,他沒有特別重要的事要做了。
他沒有,可是應肅有。
兩人慣例胡天胡地搞了一通,第二天陽光好得出奇,應肅穿完衣服就把窗簾拉開了,徐繚把被子團在肚皮底下,陽光曬得他背面發燙,實在忍不住被熬醒了來,絕望道:“你是不是要烤魚!”
“起來刷牙吃早飯。”應肅冷冷道。
徐繚怒而悲憤,捶床道:“我今天又沒事幹,就不能睡個懶覺嗎?!”
應肅笑了聲,道:“慣得你。”
這話徐繚就不愛聽了,特別不樂意,憤憤不平道:“你慣過我嗎?”
應肅眨了眨眼,振振有詞:“我敢讓你這苗頭長出來?長不出來你現在就能給我滿地打滾,真萌芽了還不得翻天?”
徐繚一時啞口無言,居然無法反駁他,只好放棄抵抗,特別沮喪地起床穿衣服,看起來十分頹廢,全身都充滿著抗拒,然後才慢騰騰地挪去衛生間裡刷牙洗臉。等他刷完牙出來的時候,應肅正坐在桌前喝咖啡,徐繚帶著一臉睏意坐下,可能是大腦還處於混『亂』時期,他居然不假思索地說道:“你說咱們倆這麼正大光明的,怎麼狗仔從沒起疑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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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肅翻過一頁報紙,像是完全沒發現徐繚話裡的試探,淡淡道:“所以我才說這是最差的一屆狗仔啊。”
“有道理。”徐繚喝了口豆漿,拿了個吐司麵包又問道,“今天有什麼有趣的爆笑新聞嗎?”
應肅就挑了幾個八卦給他講,徐繚笑得樂不可支,勉強打起精神把這頓早飯給吃完了,然後待在自己的椅子上持續發呆,等應肅打完領帶收拾好公文包準備出門的時候,才發現對方已經坐著睡著了。
應肅:……
出門的時間快到了,應肅想了想,讓徐繚趴在桌子上繼續睡,再找了條毯子給他蓋上,場景一時間居然讓他有點重溫起小學跟崔遠山一起上數學課的快樂時光。他們倆的小學數學老師是個奇人,年過半百,眼神銳利如常,且是個不世出的暗器高手,粉筆頭百發百中,打得崔遠山屢敗屢戰,屢戰屢敗,甚至研究出瞭如何在數學老師寫板書時醒來,一轉過身就睡覺的特殊技能。
在他關門的時候,徐繚忽然開了口:“應肅,我們倆拍張合照吧。”
應肅往裡頭看,徐繚還趴在桌子上,動都沒動,彷彿剛剛那句詢問只不過是他的幻覺,經紀人十分冷靜地回答道:“好啊。”
門關上的那一刻,徐繚剋制不住地笑了起來。
荒『淫』無度的日子過了好幾天,徐繚悲痛地發現自己胖了,且隨著他日漸見長的體重,應肅的工作也日漸增多,大概是因為《極端》快要殺青,而公司也快到了舉辦年會的緣故,兩人三天兩頭見不上一面幾乎是常態了。
徐繚痛定思痛,聯絡了久未說話的健身教練。
通常情況下電影的拍攝時間都不會太長,《極端》也沒打算曆時兩三年,拍到年底已經遠遠超出眾人意料跟打算,畢竟場景不算太多,不少都是綠幕,且分成了好幾個小組共同進行拍攝,不缺乏人員跟資金的大專案往往進行得也相當快。
最後殺青的是蒙陽,他的戲份一完結,這部戲的拍攝環節也就真正結束了。
今年公司絕大多數事都交給了應肅來負責,崔遠山為這個電影專案忙得心力憔悴,連剛結束工作的嶽辛傑都被他抓了壯丁,成了副導演,整日在沙漠跟深山裡吃沙土。劇組晚上一塊兒吃了頓殺青飯,崔遠山作為總導演被灌得一塌糊塗,只能裝醉勉強躲避,應肅倒是滴酒不沾,不是他不能喝,是幾乎沒人勸他喝,他似乎也打算做司機,即便有人問兩句,他也都婉拒了。
一席酒喝得頭昏腦漲,崔遠山等一桌人趴下大半後就急忙『尿』遁去吹風,走得太急,手裡還提了罐沒喝完的啤酒。
應肅過了一會兒才跟著他出來。
當時崔遠山正在蹲著玩手機,臉喝得極紅,眯著眼在看蒙陽的粉跟徐繚的粉掐架。這兩家都不是省油的燈,徐繚有名有票房還拿了獎,蒙陽在獎項這方面差了些,之前《暗龍》時徐繚給蒙陽作配就令不少粉絲有些不滿,只是那時還沒成名,皆都按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