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向的過往，你又知道多少呢？”王瑛突然問道。

顏蓉又是一怔。

十多年的夫妻，明明都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是，凌向的過往，她卻是知之甚少。

何止是凌向，其他人大抵也是如此。

除了原少儒，王瑛和劉彥，都是認識了十幾年，熟悉彼此如同熟悉自己，但是，他倆的背後同樣隱藏了故事。

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過往，但是，這種突然的陌生感，驚得顏蓉遍體生寒。

“瑛哥。”顏蓉執著地看著王瑛，希望他可以給她一個簡單直白的答案。

她快要被這些莫名其他的事，逼瘋了。

“師姐……”王瑛望著她，欲言又止了許久，末了，輕嘆一聲：“如果有朝一日，讓你在我和凌向中間選一個，你會選誰？”

顏蓉莫名其妙地望著他。

這個問題，王瑛之前就問過她。當時只覺得這個問題很尖銳，而且很無聊。此刻再被提起，顏蓉才咂摸出根本無解的味道。

“為什麼要我選，你為什麼不選？”顏蓉訥訥地問。

一邊是名存實亡的婚姻，一邊是慰藉心靈的親情。丈夫和朋友，都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為什麼一定要選一名？

再說，她和凌向的感情已經結束，只所以還沒有去辦離婚手續，主要是因為兩個女兒。在沒有見到女兒之前，她不敢輕易做決定。

“如果有朝一日，讓你在我和師母中間選一個，你會選誰？”顏蓉心中有些氣惱，人就有點失控，一張口居然問了一個愚不可及的問題。

王瑛沉默了，轉身面向窗戶，眸光投在江面上，映著江面上的流光，深不見底的眸色深處，猶如一個黑洞，黑的攝人魂魄。

顏蓉真想抽自己一個巴掌。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己所欲者，慎施於人。

他生了這麼大的病，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師母憐憫他，照顧一下，有何不可？別人嚼舌根，自己也跟著犯渾，問什麼不好，非要問這麼一句話屁話。

“你知道凌和培是怎麼得到今時今日的地位的嗎？”兩個人安靜的待了一會兒，王瑛轉頭淡淡的看了顏蓉一眼。

顏蓉搖頭。

這個問題，她從來都沒想過。

她只所以願意和凌向結婚，愛的是凌向當時的模樣。

她不想去追究他爸媽的過往，和她過日子的是凌向，又不是凌和培，況且一個身居要職的官員，她難道還指望他的奮鬥史清白無辜嗎？

年輕時不懂事，認為愛情就是一切，以為遇見了，只要彼此相愛就可以結伴，再共度餘生。如今一切已成定居，也經歷了生活的毒打，再去掰扯凌和培的過往，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