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他,僅僅是一隻幼鳥,力量暫且單薄,這或許是他現在能幫白弱水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想到這裡,一陣長長的嘆息聲就飄散在殿中。
“皇上因為什麼事煩憂,可否告知於臣?”
話音剛落,就聽見腳落地的聲音。
蕭炆朝著聲源望去,只見旁邊地窗戶早已經開啟,某位姓沈的大人,正將自己的衣擺從窗杦上面拉下來。
“沈大人很喜歡做翻窗戶的事情嗎?”
“哈哈,臣只是碰巧經過皇上的……窗外,就想著皇上的龍體……這不就心急得翻窗戶進來看了嗎?”
說完,沈疏離已經走到了蕭炆身邊打了一個呵欠,還是像平時一樣,沒個正形兒。
“看沈大人這副樣子,似乎是剛睡醒一般吶。”
蕭炆剛說完,沈疏離一雙眼睛就瞪大了看向他:“皇上啊,我親愛的皇上,您竟然連這麼細微的事情都觀察到了,臣終於明白,臣在您心中的地位,是何等的不可取代了。”
說著,沈疏離竟然露出了一副快要感動得哭了的表情來,一雙手攥著蕭炆的衣角,任蕭炆怎麼去扳他的手指頭,這廝硬是不撒手。
在沈疏離將硬擠出來的幾滴眼淚抹在他衣角上時,蕭炆終於怒了:“沈疏離,給朕撒手!”
“不要,臣以後一定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皇上對臣的恩情,臣無以為報!”
蕭炆臉一黑,他對這位姓沈的大人,到底有什麼恩情,他怎麼不知道,難道他也跟蕭煜一樣,有部分記憶喪失了?
“沈疏離,你先鬆手。”
“要臣鬆手也可以。”
沈疏離眨著他那雙好看的眼睛,有些“懵懂無知”地看向蕭炆。
在這樣的眼神攻略下,蕭炆差點就以為眼前這個人真的只是很單純地想要效忠於他了。
然而,一陣冷風從之前沈疏離翻進來的那扇窗戶裡颳了進來,蕭炆立刻被這陣冷風給驚醒了。
想起上次在在觀星樓的時候,沈疏離跟他開的玩笑,蕭炆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知道,自從那天開始,他似乎每天都要想一遍那天沈疏離說的話,腦海中浮現的都是沈疏離沒個正形的樣子。
更加鬱悶的是,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思考一個男人的玩笑話,真是不可理喻。
越想這些,蕭炆心裡也就越憋氣:“沈疏離,你又想要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皇上,人家對朝廷盡忠也有整整十年了,今年已是二十八歲,臣雖無老父老母,但是家中有個弟弟。”
“昨日小弟寄來一封家書,再三勸臣趕緊成家,臣想著,這樣一來,臣必定會回到常州老家去娶妻生子。”
“正好啊,反正朕已經很想革你的職了。”蕭炆說的這句,可是大實話。
之前他在觀星樓暗中建議他將白清雲給調到東海災區去做重建工作,結果導致了很多老臣在暗地裡對他有所不滿。
長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多半是白清雲煽動的。
之前他是不知道白清雲勾結了這麼多老臣的,但是沈疏離這個已經在朝廷混跡了十年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他還這樣慫恿他,以那樣簡單粗暴的方式,來讓白清雲暫時不能困擾到他,真不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
要是他知道白清雲暗地裡河這些老臣有所勾結,他也萬萬不會用這麼簡單粗暴的方法的,一定會先改善方案再進攻。
“皇上,您該不會說的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