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有救!
朱太后被送到距離陸修遠住所不遠的一處廢宅子內,陸修遠過去的時候,隱衛長還帶幾個人在那看著,見到他,拱了拱手就先退出去了。
朱太后整個人被束縛在柱子上,眼睛矇住,嘴巴里也塞了布團,因為是從排水道帶出來的緣故,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子酸臭味,陸修遠皺了皺鼻子,伸手將她眼睛上的東西拿掉,嘴巴里的布團也扯開。
此時已經深夜,破敗的屋子裡只點著一盞油燈,被風吹得搖搖晃晃,朱太后看不太清楚陸修遠的容顏,只是那雙眼睛毒蛇一樣盯著他,即便是處在這樣狼狽的狀態下,上位者的傲骨猶存,冷笑一聲,“想來你就是那隻黃雀了。”
陸修遠明顯愣了一下,宮裡是今天晚上才出事的,而那個時候他正準備歇下,訊息傳來的時候也沒經過他,直接去了易白處,所以他暫時還不知道,不過聽起來,朱太后指的人應該是易白。
翹了翹唇,陸修遠也不否認,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原來你就是朱太后?”
“你是誰?”朱太后很納悶,方才被綁的時候,第一時間她當然緊張,因為害怕自己就這麼不明不白被人給宰了,可是來到廢宅子以後,她慢慢想明白了,綁她的不過是幾條狗,主人還沒出現,他們斷然不敢把她如何,於是冷靜下來分析。
在她看來,背後的人最可能是靖安王,這廝當年與先帝鬥得你死我活,原本皇位該是他的,奈何先帝背地裡使了陰招將他給踩下去,朱太后不相信靖安王能心甘情願把皇位讓給先帝,所以這麼些年以來,靖安王一定在暗中有所籌謀,甚至於,朱太后還覺得秦貴妃那個小賤人或許都被靖安王給收買了,否則她怎麼能一個人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力?那麼再順著往下推,今天晚上殺了秦貴妃的就該是靖安王,目的便是徹底挑起他們母子之間的戰爭好做漁翁最後收利。
然而此時此刻看到的人竟然不是靖安王,而是一個連見都沒見過的毛頭小子,這讓朱太后心中不痛快極了,難道自己所有的分析都是錯的?除了靖安王,還有另外的一股勢力在覬覦江山?還是說,綁她的人與今天晚上宮裡發生的事一點關係也沒有,純熟湊巧?
陸修遠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冷嗤一聲,“既沒有我母親的國色天香,又沒有她的善解人意,看來先帝能娶你為後,看中的是你背後的家族和權勢了。”
朱太后聽懵了,隨後想到了某些可能,脊背一僵,“你…你到底是誰?”
“免貴姓陸。”
陸……
在朱太后認識的所有人裡面,姓陸的只有當年那個女人。
陸清綰!
“你是陸清綰的兒子?”二十多年前派人去鹿鳴山帶走陸清綰的時候,並沒有把這個小賤種也帶走,暗衛告訴她,陸修遠雙腿中了毒,這輩子都別想再好起來,朱太后忽然就改了主意,沒必要讓他早早死了,如此折磨他一輩子也好,她就喜歡看陸賤人的兒子痛不欲生的樣子。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安然無恙?
視線從陸修遠的雙腿上掃過,一點異常也沒有,看來是醫治好了,眼裡忽然就湧上了一層濃郁的不甘心,自己這麼些年整天與皇帝鬥法,倒是忽略了這個小賤種,竟然讓他找人把雙腿都給醫治好了!
若是有機會從這裡出去,她一定要想法子殺了這個小賤種。
“難得你還記得我母親。”陸修遠目光冷鷙,腦子裡一旦想起三歲那年的事,胸腔裡的怒意就再也繃不住。
深吸一口氣,慢慢平復了心緒,卻是從袖子裡掏出匕首來直接架在她脖子上,“說!我母親最後被你弄到哪兒去了?”
“陸家可是南涼首富,這麼大的家世竟然查不到一個女人的下落?”朱太后嗤笑起來,言語間滿是諷刺,“該不會,是你那三位舅舅瞞了你吧?或許,他們是不想讓你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個人盡可夫的娼婦?”
陸修遠的臉瞬間全冷下來,手上力道加重,鋒利的匕首邊緣劃破了朱太后的脖子,很快有鮮血順著刀口留下來,她渾然未決,“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你娘是娼婦的事實。”
話音還沒落下,就聽得“嘭”地重重一聲,朽木門被一腳踹開,進來的人穿著天青色長衫,頭上戴了帷帽,完瞧不清楚長什麼樣,但朱太后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竟然從骨子裡生出一種難言的恐懼來,甚至不由自主就跟著抖了兩下。
來人自然是易白,雖然陸修遠不明白他為何大晚上的這般打扮,但他也不會這麼蠢去挑破,想來是易白不願意以真面目見朱太后。
“這又是誰?”那一瞬的恐懼消散,朱太后再一次諷笑,“怎麼,你們還有同夥?”
易白沒說話,他也不可能說話,因為自己一張口,朱太后馬上就會暴露他和陸修遠之間的關係。
緯紗下的那雙眼很冷,寒芒一樣投射出來,刺在朱太后的臉上,片刻後收回視線,拈出幾支銀針遞給陸修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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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遠一下子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所謂以彼之道還治彼身,當年的仇並不是朱太后一條命就可以償還得了的,輕易死了,反倒便宜她。
接過銀針,陸修遠幾乎是想都沒想直接向準了朱太后雙膝的位置狠狠紮下去,他雖然沒問,不過很肯定銀針的針尖上一定有自己當年中的那種毒,甚至還可能是朱太后永遠都找不到解藥的“加強版”。
朱太后哪想得到後面進來的人心腸會這樣歹毒,二話不說就動刑,雙膝內的毒蔓延得很快,前後不夠一盞茶的工夫她就支撐不住了,整個人只想往地上倒,然而雙手還被綁在柱子上,她輕易做不到,只是痛苦地哀嚎。
“陸修遠!你要就來點痛快的,折磨人算什麼本事?”朱太后天生就是不服輸的性子,殺了她可以,但你想讓她跪地求饒,那是不可能的。
陸修遠緩緩道:“我只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更何況對付你這樣的真小人,我也犯不著用君子行為。”
朱太后疼得臉上肌肉直抽搐,哀嚎聲一陣蓋過一陣。
這聲音聽得陸修遠心情愉悅。
易白拉過陸修遠的手,在他手心寫了幾個字。
陸修遠突然之間神色古怪起來,嘴角明顯有無語抽搐的跡象。
易白說:她敢罵你娘是娼婦,那你就把她變成娼婦,人我都找好了,全都吃了點輔助藥,一準讓她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