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易白,陸修遠覺得自己應該重新認識他一下,在自己的印象中,不管是國師易白還是住在他們家的白公子,一直以來都是冰清玉潔不染塵俗的高嶺之花,哪曾想,天上的謫仙也會用如此卑劣的法子?
不過,這種法子雖然不齒,但用在朱太后這種人身上,一點都不為過。
“好,都聽你的。”陸修遠點點頭。
易白一直不出聲,朱太后便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只是心中湧上不好的預感。
易白有些疲累地閉了閉眼,帶著陸修遠推門走了出去。
那些乞丐不是被他強迫的,他只是讓人去放訊息,說做完這種事有銀子拿,然後就有三十多個乞丐主動報名,易白並沒有全部選,年輕的小一點的,他一人給一吊錢打發回去了,留下來的都是又老又醜但看上去體力還行的。
陸修遠見到這些人的時候,心裡默默說了一句:原來你是這樣的國師。
國師不都該神秘尊貴優雅然後高高位於雲端嗎?為何自己認識的這位,越來越不像了?
似乎與易白接觸得越多,就越能發現他這個人心腸狠毒啊!
“讓他們進去吧!”易白道。他不能熬夜,但是朱太后的事情必須儘快解決,否則夜長夢多,眼下已經沒多少精力了,不過還是得等著。
陸修遠親自擦了擦院子裡的石凳給他坐下,然後才帶著那十多個乞丐進去。
朱太后所在的那間屋子裡只有一盞油燈,乞丐們看不清楚她的容貌,況且就算看清了,也不可能知道這就是昔日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當朝太后。
於是片刻的工夫後,朱太后被放了下來,她雙膝內的毒已經開始發作,根本站不穩,直接往地上倒,看在那幫乞丐的眼裡,這就是在熱情地“邀請”,因為他們都服了藥,早就興致高漲,哪管得了那麼多,於是幾個人合力,三兩下將朱太后的衣服撕扯開。
“你們,你們幹什麼?”朱太后這時候才意識到這群又髒又臭的乞丐準備對自己行不軌之事,她又驚又惱,拼命呼救,可這地兒本來就偏,再有易白提前佈置過,哪可能有外人來,任憑她怎麼呼救,那群乞丐都沒有要放過的意思,一個接一個地上。
易白和陸修遠就坐在外面,可以說兄弟倆全程聽了裡面的動靜,不過兩人的反應截然不同,陸修遠滿臉的不自在,甚至臉有些紅,畢竟他從未遭過這種事,又是頭一回趕上,不管是出於生理還是心理,那都是一種新鮮的刺激感。
易白也是頭一回遇到,但他清心寡慾的功底非常高,完全能做到充耳不聞,房裡再淫糜的聲音到了他耳朵裡都能化成虛無。
“易白。”陸修遠小聲道:“你若是累了,就先回去歇著吧,這裡的事,我會善後。”
“再等等。”
易白用手輕輕撐著腦袋,除了給朱太后準備十多個乞丐,他還準備了啞藥,一定不能讓朱太后親口說出陸清綰最後去了哪裡的真相,原本他大可以把藥交給陸修遠的,可是怎麼想都不放心,索性冒險熬夜等一等。
實在撐不住了,他就趴在桌子上,“我先睡會兒,等他們完事了你叫醒我。”
“好。”陸修遠發現他才趴下去沒多久似乎就睡熟了,因為是面朝下用額頭枕著手臂,所以他看不到易白熟睡的樣子,只是站起身,脫下自己的外袍輕輕披在他肩上。
即便是這般動作,易白也沒醒,他實在是太困了,這不是簡單的想睡覺,而是毒素到了後期常有的狀態,哪怕是白天,他也是滿身的疲累一副很想隨時睡過去的樣子,熬夜的話,這種狀態會加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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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遠心裡想著別的事,便自然而然就把裡面的聲音給忘了,等完事的時候乞丐們一個個吃幹抹淨滿臉饜足地出來去金鷗處領了銀子千恩萬謝離開,陸修遠才走到易白身邊輕輕喚他。
易白沒動靜。
“易白!”陸修遠聲音加重,用手抱住他後背讓他腦袋往後仰,這才發現他石桌上有一攤黑紅色的血,再看易白,兩隻鼻孔都被血堵住,人大概是已經睡昏迷過去了。
陸修遠大驚,馬上讓隱衛來幫忙,給易白簡單清理了一下,準備送他回去。
這一搗騰,易白倒是先醒過來了,看了一眼滿臉急色的陸修遠,問:“他們走了?”
陸修遠有些惱,瞪他一眼,“你還管別人,先管管自己不行嗎?明明不能熬夜還非要逞強,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易白揉了揉鼻子。
陸修遠忙把他的手拉開,“你別揉了,一會兒又得流血。”
易白抬起頭,呆呆地看著他。
陸修遠眉頭皺得更深,“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
易白忽然輕輕笑了起來,卻惹得陸修遠怒火更旺,對著最後趕來的金鷗一頓呵斥,“把你家主子帶回去看好,大晚上的讓他出來做什麼?找死嗎?”
金鷗也很無奈,主子不能熬夜,這一點他記得死死的,可是今天晚上主子非得要親自來看看,他攔都攔不住。
當下被陸修遠這麼吼,金鷗也只有乖乖受著,然後走到易白身邊,“主子,咱們回去吧!”
易白把裝著啞藥的小瓷瓶遞給金鷗,示意,“進去給她服下。”
金鷗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也不會問,總而言之,只要主子肯回去,讓他做什麼他肯定都會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