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海伯利安一點都不喜歡他。
海伯利安恨不得穿越回半分鐘之前堵上自己的嘴,他不知道該怎麼再哄昆特,只得站起身,道:“我去看看那間教室,你現在這兒休息休息。”
輕輕合上樓梯間的門,海伯利安終於可以順暢呼吸了,昆特的味道無時無刻不在撩.撥著他,模擬夢境中的場景在眼前不斷閃現,讓他只想犯罪。
慢慢來,慢慢來,別嚇到他了。海伯利安雙手抄進褲兜整了下褲.襠,把阻隔臂環調回正常數值,重新回到那間教室。
他們方才匆忙離開的時候沒有關門,原本濃重的資訊素味道已經散去了不少,海伯利安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一片狼藉的講臺,上面有還未幹涸的血跡和其他液體。
他低低罵了一聲——瘋了,漢森爾頓這下真的闖禍了。
海伯利安在教室裡轉了一圈,看到地上有個半個巴掌大的黑色小零件,彎腰拾起來。他隨手擺弄了下,也不知道碰到了哪裡,這玩意突然啪的一聲放了電,電得海伯利安大叫一聲把它甩出手,渾身發麻,頭發都快豎起來了。
人應該走了沒多久。海伯利安測試了一下,這裡的電磁遮蔽已經消失,他撥給漢森爾頓,這次等了半分鐘,對面接通了。
“我在qia樓頂層的廢棄教室裡,你在哪兒?”海伯利安語氣非常平靜。
漢森爾頓沉默了一會兒,聲音聽起來非常疲憊:“我在宿舍。”
“康納呢?”
“他應該也回去了。”
“好,我這就回去,等著我,我們倆需要好好聊一聊。”掛了電話,海伯利安最後瞥了眼講臺上的狼藉,將教室門關上,重新設定好電磁封條,叫了自己的人馬上過來將擺著如山鐵證的講臺處理掉。
他站在門口接通教室的監控系統,四個攝像頭都已經被漢森爾頓提前關閉了,海伯利安又仔細搜查一番,在一個非常隱秘的位置發現了個針孔攝像頭,應該是學校用來應急取證的,所以系統非常難破解,海伯利安花了足足半小時才堪堪摸到監控記錄資料庫裡。
他找出那段時間的監控,高畫質畫面裡在講臺上糾纏的兩個人影清晰可見,他看到康納狠狠咬在漢森爾頓肩膀上,幾乎都要咬下來一塊肉,血順著apha的脊背蜿蜒流下。
海伯利安並沒有繼續看下去的興趣,他把這段監控替換掉,最後又仔仔細細搜查了一遍,徹底清除了一切可能會對漢森爾頓不利的證據。
作為未來的帝國皇帝,帝國的信仰,漢森爾頓絕不能有像這樣任何過度負面的訊息留在外面。盡管這樣無異於做了幫兇,但海伯利安身為漢森爾頓的嫡系,他未來的臣子,不得不這樣。
他身為莫爾斯的道德和他身為海伯利安的道德並不完全相同,海伯利安可以盡情唾棄漢森爾頓的這種行為,從心底鄙視他,但莫爾斯少爺卻必須維護他,協助他,為他收拾爛攤子。
還好昆特並不知道。
海伯利安迅速清除了所有網路痕跡,匆忙回去樓梯間找昆特,他這下出來了太長時間,還不知道待會兒要怎麼和昆特解釋。
他推門進去,樓梯間裡靜悄悄的,資訊素的味道淡快要消失不見,應急燈滅著,襯得用來通風的窗子更加明亮,窗外天色漸暗,晚霞如火。
昆特腦袋歪在牆上,雙眼閉著,已經等他等到睡著了。淡淡的霞光灑在他臉上,照出臉頰上細小的絨毛。
海伯利安輕手輕腳地蹲在他面前,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終於膝蓋無聲地觸地,一手抓著欄杆,緩緩俯身上前,印上了他肖想已久的雙唇。
在他剛碰上的那一秒,昆特睜開了眼。
海伯利安身為天生的軍人反射神經可不是蓋的,在昆特睫毛顫動的那一瞬他胳膊猛一使勁,直接把自己推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昆特睜開眼,看到海伯利安正坐在地上,他愣了愣,問道:“教室檢查完了嗎?”
“檢查完了,他們應該剛走沒多久,我剛給漢森爾頓打了電話,他說他在宿舍。”海伯利安慢悠悠地爬起來,還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道:“我有點累了,就坐在地上歇了會兒。”
“那康納也應該回去了,漢森爾頓有沒有說對他做了什麼?”昆特站起來,隨之而來的是一絲眩暈,他現在感覺熱的要命,面板卻隱隱發痛,可能是要發低燒了。
看到窗外的霞光他不禁訝然:“我睡了這麼久?”
“四十來分鐘吧。”海伯利安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他沒說,不過我還是建議你趕緊回去看看康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