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懿行在高中時代唯一的失誤恐怕就是拿了全國數學競賽的銅牌。
他回到學校之後依舊叱吒風雲。
我為了他的語文可以說是費盡了心思,往返學校的路上都用來抽問他古文的翻譯,實詞和虛詞的解釋。
傅懿行失去了一個保送清華北大的機會,所以他應該憑著高考踏進最高學府的大門。
我能為他做的也就是幫他琢磨琢磨應對語文考試的方法。
在每一個平凡而又不一樣的日子中,白晝越變越長,夏天又到了。
考完期末,解老闆在班上提了一下住宿的問題。
他說高三辛苦,午休的時候如果能在床上躺一會兒有助於恢複精力,學校裡住宿條件還不錯,四人間,獨立衛浴,大家可以考慮考慮住校。
華安最奇特的地方就在於,每個班級選擇住校的人數都屈指可數,不乏一寢室四個人來自四個不同班級的狀況,雖然這兒的住宿條件在全市都算得上好的。
我猜是因為多數學生乘地鐵上學,交通極其方便,沒有多少住校的必要。
也可能是因為食堂提供的飯菜不夠好吃。
路迢迢如果知道我的心思肯定是要同我爭辯的,他對小熊伴嫁的熱愛足以支撐他稱贊食堂師傅的手藝。
“你想住校不?”谷陽拿手肘蹭了蹭我,“聽說老師會找成績好的人談心,勸他們住校,為了名校錄取率嘛。”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又不是傅懿行那種種子選手。”
“別謙虛呀恪恪,你這學期都沒跌出過年級前二十,我覺得解老闆會找你。”
我不太想住校,我喜歡騎車,住校就意味著我一週只能碰兩次腳踏車。
騎腳踏車使我快樂。
不能騎腳踏車的任恪就失去了快樂源泉。
“我不會被說動的,我不可能住校,哪怕住宿不要錢我也不會住,學校給我貼錢我也不住。”我斬釘截鐵地撂下這句話。
如果我能預料到接下來一整年我都會住宿,我就不會立那個fag了。
這給谷陽後來嘲笑我落下了話柄。
事實上住校的日子也挺不錯,但這都是後話了。
迢迢表哥的燒烤店開了分店,趁著考試結束最放鬆的時候約我們幾個去試菜。
谷陽咬著一串小黃魚,聽迢迢說單雨寒拒絕了他的邀請,沒忍住笑出了聲:“你說說你都被拒了多少次了怎麼還不死心?哎這魚不錯啊,都嘗嘗。”
傅懿行拿了一串,沒吃兩口就放下了。
我覺著挺奇怪,傅懿行吃東西向來隨意,我不吃的東西他都能掃蕩幹淨,這回連一串魚都沒吃完。
我接過了他盤子裡的竹簽,咬了一口,輕輕在他耳畔說:“不是挺好的?”
“腥。”
不知道為什麼,看他這個樣子我突然覺得心情大好,把整串剩下的小黃魚都吃幹淨了。
雖然覺得戳人痛處不是君子行徑,但路迢迢曲折的感情路確實挺好玩的,我沒忍住問他:“你統計過嗎,迢迢,單雨寒拒絕你的次數。”
“沒來吃飯能算拒絕嗎?萬一她減肥呢?她不愛吃燒烤呢?她飲食健康呢?”
“那不算這次,多少次了?”
迢迢翻起眼睛回想,我默默為迢迢嘆息。
還得數呢,次數估計不少。
“三四次吧。還有幾次她沒回我,應該不算拒絕。”
谷陽樂得合不攏嘴,“你換一個追求物件吧,單雨寒不適合你。”
“這他媽能說換就換嗎,你根本不懂愛情!”
傅懿行聽到這話也笑了,他沒多做評論,只是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越挫越勇是個好的品質啊。”我夾了塊扇貝到迢迢碗裡,“加油,迢迢,你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