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健平搖搖頭,“我是弄不懂你們年輕人的事,只有兩句話想說給你聽。第一句,凡是宜早不宜遲。第二句——”
他看著丁俊亞,默默嘆口氣:“算了,你出去吧。”
沒有出口的那一句,是感情的事情講究兩情相悅,不能勉強。
新的比賽日很快來臨,程亦川在天不亮時就醒了。
他沒有驚醒魏光嚴,黑燈瞎火摸索著起床,洗漱、穿衣。
洗臉時沒用熱水,刺骨的寒意拍在面頰上,激起一陣雞皮疙瘩。他滿臉濕漉漉的,神情嚴肅,握拳問鏡子裡的人:“程亦川,你能贏嗎?”
下一秒,門口傳來魏光嚴的聲音:“你是傻逼嗎?”
“………………”
程亦川:“我在加油打氣!”
“對著鏡子加油打氣?你怎麼不問魔鏡魔鏡世界上誰最帥呢?”
“我為什麼要明知故問?”程亦川沒好氣地擦了把臉,推開他,開始換衣服,就連背影都散發出一股“老子天下第一帥”的氣息。
魏光嚴哈哈大笑,一面罵他臭不要臉,一面進衛生間洗漱。
天邊紅日初升時,他和程亦川一同去食堂吃飯。姍姍來遲的薛同和陳曉春擠上了他們那桌,啃著玉米湊熱鬧。
“傷好完了吧?”
“能把那賤人幹掉嗎?”
“這回得把雪杖檢查好,不止雪杖,鞋子褲子頭盔護目鏡,統統檢查幾遍。免得那賤人又出什麼么蛾子。”
薛同擠了擠陳曉春,小聲說:“沒證據的事,別講那麼大聲。”
陳曉春翻了個白眼,換了話題:“我看你臉上還有點疤。”
程亦川喝光最後一口牛奶,不甚在意地說:“沒事,老子就是臉上帶疤,也是基地最帥的那一個。”
在場四人,除他之外,人人都是死魚眼、嘔吐狀。
他說完就低頭去看手邊的手機,一整個早上都是這樣,沒吃幾口就看一眼,彷彿下一秒那螢幕就會亮起來似的。
可螢幕始終沒亮。
程亦川有點煩躁,暗罵了一句:“這都回來了,還不如在北京的時候會關心人……”
魏光嚴看他兩眼,目光閃爍,沒吭聲。
薛同和陳曉春彷彿也意識到什麼,和魏光嚴對看幾眼,紛紛埋頭吃飯,不予發言。
他們都是計劃內的“演員”,受到囑咐,在比賽前不可以告訴程亦川,免得他分心。
新的週三,全隊的人都趕往亞布力雪場進行專項訓練,而程亦川和盧金元的再次大戰也吸引了眾人最大的關注度。
奇怪的是,程亦川沒有在車上看見宋詩意的身影。
她不是都歸隊了嗎?怎麼不去訓練啊?
程亦川坐在魏光嚴旁邊,最後還是沒忍住,掏出手機給她發資訊:喂,你不訓練嗎?
那邊過了五分鐘才回複:今天請假了。
他一頓:生病了?
宋詩意:親戚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