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武曇威脅她的話就更變得威力十足,叫她惶恐不安的同時又投告無門。
本來就是她聯合丫鬟撒謊騙了陸長青和安氏的,現在說出實情來也不會有她的好果子吃,可是那個武曇又實在是太可怕了……
雖然昨晚她最終還是把自己送回來了,可陸菱已經被嚇破了膽,她堅信,如果這一次武青林身上的汙名不能洗乾淨,武家那個瘋小姐是真能兌現諾言,再把她擄走讓她生不如死的。
惶惶不可終日的熬了整個上午,一直都做夢一樣,衙門突然來人傳她去過堂,她就更是雲裡霧裡的。
安氏也全部精神都放在這個案子上,一聽衙門來人,她倒是格外精神,立刻就叫人去套車,準備陪著孫女兒過去。
同樣是在等著備車的空當,她就試探著問衙役:“胡大人是已經查明此事,要還我家孫女兒一個公道了麼?”
因為陸菱一口咬定就是武青林的事兒,所以她倒是沒怎麼擔心,反而幹勁十足的就等著京兆府衙門斷案。
“應該是能還貴府千金一個公道了吧。”來人的回話很含蓄。
安氏自然就會錯了意,以為是可以坐定了武青林的罪名了,一顆心就更是踏踏實實的放回了肚子裡。
哼,武家那老太婆不是目中無人麼?那又怎麼樣?他們要是早些識趣,不要狗眼看人低,也不會有這樣的禍事惹上身。
這一晚上,她也活絡了心思,本來昨天在公堂上她想的還是讓陸菱賴上武青林,進武家的門去,昨夜開始就轉換成了和陸長青一樣的思路——
陸菱能不能進武家門已經完全無關緊要了,反正武家他們是得罪了,只要能定了武青林的罪名,朝廷必然要體恤安撫她家,到時候自然就是格外提拔陸長青的。
兒子的前程上去了,才是對整個陸家而言最有利的事。
本來她想讓旅行去武家做妾,也是想走武家的門路提高自家門第的。
陸菱從後院被丫鬟扶著出來,卻是心虛的不敢去看她的臉,只低著頭小聲的叫了聲:“祖母……”
“嗯!”陸菱這裡出了事,他們陸家現在已經是別人嘲笑的物件了,雖然在這上面有利可圖,安氏也是心裡膈應,所以看見她就直接沒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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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下人套好了車,祖孫一行就也跟著衙役去了衙門。
彼時——
胡天明已經在公堂上等了許久了。
相國寺的人將周暢茵和涉案僧人明空扭送而來,報案自然要敲鳴冤鼓的,胡天明當場升堂,本來是該直接審案斷案的,卻奈何那個周暢茵是個潑婦,在公堂上就只顧著叫罵哭鬧,又要尋短見,就是不配合。
到底是官家女子,在正式定罪之前胡天明還不好對她怎樣,就只能叫人先把她弄到了後堂去按住了,這邊他先問了明空和尚和送他前來報官的相國寺的管事僧人。
將事情的經過聽了個大概,胡天明和在公堂之外圍觀看熱鬧的百姓就全都驚了。
常氏和安氏祖孫是前後腳過來的。
常氏剛被一眾僕從擁簇著走進來,急急地問胡天明:“胡大人,聽說小女正在……”
話音未落,外面衙役也帶著安氏祖孫進來了:“大人,安氏和陸氏帶到。”
常氏皺眉,回頭看了眼。
兩家雖然是親戚,但因為身份地位相差懸殊,安氏雖然是長輩,可她去國公府也多是拜訪周老夫人的,常氏跟她就是面子情,私底下可是半點不來往的。
如今在公堂上遇見了,常氏的心裡就極不自在。
安氏就更意外了:“外甥媳婦兒?你怎麼也在這?”
這公堂上可是個晦氣的地方,常氏這種身份的婦人出現在這,可太不同尋常了。
常氏心裡亂糟糟的,沒心思理會她們祖孫。
胡天明也不想耽誤時間,就打斷兩人的寒暄,轉而吩咐衙役:“去後衙把週二小姐請出來吧。”
“是!”衙役領命進去。
周暢茵鬧騰的不輕,又因為男女有別,衙役不能近身看著她,胡天明沒辦法,是臨時叫人回他自己府上叫了四個健壯的婆子過來在後面按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