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武曇直接就坐定在旁邊,沒再吱聲,她此時倒一時忘了如若林彥瑤真有什麼閃失,武曇又怎麼會有閒情逸致在這看戲,就只是心中狂喜之餘,竭力的掩飾著否認。
武青雪低頭,朝跪在她腳下的書容遞過去一個純真又迷茫的眼神。
書容只覺得兜頭一盆冷水被澆下來,寒意瞬間浸滿四肢百骸——
不是一點香是哪兒來的的事兒,而是大小姐這個態度,分明是不準備保她的!
主僕兩個,四目相對。
書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書容,你還說那是醒酒提神的香料?”武青鈺看著他們主僕,冷聲道:“許大夫,你進來,告訴她們主僕那是什麼東西。”
話音未落,許大夫就埋頭從外面走進來,進屋也不亂看,就只本分的給武青鈺躬身一揖,如實道:“小的仔細查驗過,那香爐裡燒的是會致有孕婦人落胎的,極霸道的髒東西。”
他話說完,武曇就先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可以走了。
許大夫躬身退出去。
書容則是如遭雷擊,臉上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武青雪也顧不上問林彥瑤到底如何了,她現在只能裝作不知道林彥瑤去過前院的事,只就裝出一副愕然的表情,驚訝的盯著書容:“這是什麼意思?二哥哥你是說……是說書容在你屋子裡焚了不好的東西麼?可是……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啊?”
武青鈺的目光死盯在她的臉上,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這麼說你是不知情了?”
“我當然……”武青雪立刻就要否認。
書容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知道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猛地抬起頭,尖叫道:“你胡說!明明是你給我的!你告訴我那是用在男女之事上助興的特製香料,你讓我拿去焚在二公子屋子裡的!”
她原以為武青雪雖是想拿她當棋子,把她插到落雲軒去,但至少是真的是順水推舟在幫她的。
哪曾想——
這大小姐會黑心肝成這樣,明著說幫她得償夙願,背地裡卻居然只將她算作了一顆棋子,居然用她來做了這麼大一件事。
她因為心繫武青鈺,也不是不恨不妒林彥瑤和林彥瑤的那個肚子的,可就算是這樣,她瘋了才會搭上自己的性命去做這種事。
她一個賤籍出身的奴婢,只是想被抬個姨娘罷了,以她的身份,就算弄死了林彥瑤和那孩子,她也不可能登堂入室做正妻的,何苦去要去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
書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混亂到近乎崩潰了。
武青雪見她將爬床一事都往自己身上栽,也是惱羞成怒:“你這賤婢才是胡說八道!你個下賤坯子,我不過是看在我母親的面上給了你個容身之處,你自己痴心妄想去做出了蠢事來,現在事發了還想將髒水往我的身上潑麼?來人!給我將這個狼心狗肺的賤婢拖下去,打死了了事!”
院子裡她的人都被按下了,自然不會有人聽命進來。
書容更是深受打擊,這才知道自己掉進了多大的一個坑裡。
本來高門大戶的人家裡,婢子翻身使點手段都是常有的事,武曇和武青鈺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何至於就為了她做的那點事就不依不饒的牽連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卻原來,她這是替人受過,背上了偌大的一個黑鍋。
此時此刻,她幾乎毛骨悚然,只想儘量洗清了自己脫罪,也半點不再遮掩了,惡狠狠的瞪了武青雪一眼就回頭衝武青鈺道:“二公子,真的是大小姐,就是大小姐指使我去做的。我是是有傾慕二公子之心,可……我害少夫人做什麼?二公子若是不信……您叫人把昨夜門房值守那兩個看門小廝綁來,一問便知。奴婢一介弱女子,您醉得不省人事,我……您的衣裳便是大小姐使了銀子叫他們幫著扒了的。”
“你這賤婢!血口噴人!”武青雪氣急,蹭的站起來,就拿腳踢她:“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敢汙衊我!”
書容此刻也是恨她恨得牙根癢癢,雙手被縛,身上卻能動,於是就掙扎著爬起來,也是反手惡狠狠的推了她一下。
武青雪一個站不穩,就憑空往後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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