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絞著手指,心中的內疚與不安交織著。
內疚,是因為這件事情因她而起。
不安,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尷尬的身份,突然間暴露在外,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若不是容錚及時將她帶出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在那個壓抑的環境中待下去。
她開口道謝,“謝謝你,容醫生。”
容錚不明所以:“謝我什麼?”
她沒說話,只是出神的望著走廊的盡頭。
一種冷意像是從腳底傳來,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她對醫院的感覺一直不好,簡直是糟透了。那一場事故,成了她這麼多年來始終不敢回憶不敢提及的陰暗。
又有幾名醫生進了病房,許初見突然開口問道:“他,真的不會有什麼事?”
“放心,不過就是傷了腿,死不了,壞人活千年,他哪會這麼捨得有事?”
容錚雖然對他兩之間的事情有些好奇,自從那次在半城灣的別墅裡看到了她之後,便一直好奇到了現在。
什麼時候顧三少也會做這種金屋藏嬌的事情?還瞞得密不透風,這可真是稀罕了。
許初見閉了閉眼睛,疼痛乾澀,無端地鬆了口氣。
她輕聲低喃著:“是啊,壞人活千年,他哪會捨得出事。”她欠了他那麼多東西,他還不得慢慢討要?
沒多久,房門開啟,從裡面走出來好幾個醫生。
容錚走上前去,商討著一些事情。
最後走出來的是顧靳城,而他的視線已經注意到了坐在長椅上的許初見,鏡片後的眸光鋒芒內斂,似乎正在打量著她。
許初見僵直著背脊,有些手足無措的慌亂。
容錚適時地上前擋住了兩人之間的視線,“二哥,你接下來是算麼打算?回京還是留在這?”
顧靳城把眼光轉向容錚,聲音裡是從容與平靜:“他沒能死的了,腿也沒廢,我留在這做什麼?”
這話說的,還真不是一般的不留情面。
容錚微微舒了口氣,“哎,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二哥,你什麼時候動身?”
顧靳城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不遠處的許初見,聲音冷淡地又說:“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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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送送你”
“不用,你在這留著吧,等他什麼時候回京,你再跟著回來。”
顧靳城說完話就重新將眸光落在許初見身上,嚴肅的氣氛裡就連容錚也難得的不再說話。
顧二爺不說話的時候,光是冷冷地一眼,就能讓人心裡發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