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突然間很靜謐,許初見心裡的不安漸漸擴大,垂下眸子看著自己滿是傷口的手,出神。
顧靳城慢慢走到許初見跟前,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冷漠地開口:“我弟弟犯渾喜歡玩,許小姐別當真了。”
冷淡疏離的一句話,高高在上的口吻。
她不知道這個人知道了些什麼,點點頭,嗓音有些沙啞,“我知道。”
別當真了……
她從來就沒當真過。
顧靳城的眼光一轉,眸間露出了些耐人尋味之色,點點頭走了。
隨著顧靳城的離開,容錚緊繃著的神經才是放鬆了下來。
容錚從新坐在許初見身邊,問道:“說實話,我真的挺想知道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是因為我……”許初見的情緒很低落,這四個字在她唇間徘徊了好久。
容錚想過了萬千種理由,卻從沒想過會是這麼簡單的四個字,竟然輕快地說:“那你可就快成名人了,這麼驚人的訊息。”
而她只是垂下眸子,背脊僵直著。
長廊再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長長的像是看不到盡頭。
入夜,向謹言問她要不要回酒店休息,她拒絕了。
這間高幹病房很是清靜,東西也都是一應俱全,她躺在旁邊的一張小床上,眼睛始終沒有閉上。
從她進來之後,顧靳原便一直在睡。點滴裡面加了鎮靜止痛的藥物,可他依舊睡得不安穩。
半夜,她聽到男人的囈語,隔著太遠的距離她沒能聽清。
於是從小床上走下來,俯身湊在他耳邊輕聲問著:“顧先生,你要什麼?”
男人的側臉線條分明,那雙總是似笑非笑的鳳眸此刻緊閉,峰眉微蹙著。
許初見伸出手撫上他緊皺的眉間,像是要將其撫平,她低聲呢喃:“你是壞人,就不要做好人的事情。”
不要讓她內疚,不要讓她覺得自己欠他的越來越多。
每一次出事的時候,在她身邊的似乎都是這個人……
“顧先生,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兩清?”她知道他聽不見,嘆息一般地說著。
這樣的一次次的糾纏,一次次的折磨,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兩清,多奢侈的一件事情。
許初見收回手,轉身將室內的溫度調高了些。
室內柔和的燈光打在男人深刻的五官上,斂起了平日裡的盛氣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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