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天的雨,昨天的這個時候也是這樣,不過門外的那個人沒有等上像今天這麼久的時間。
聞言,顧靳原輕掀起眼簾,不著痕跡地看了眼窗外的天氣,淺淡的應了一聲。
“空氣中火山灰的殘留和雨水溶和,會對人的健康造成很大的影響。”
男人的視線從報紙上抬起,不輕不重地掃了眼站在一旁的向謹言,“你今天的話有點多。”
向謹言沉吟了一瞬。
“其實我想表達的是……外面那位,看樣子並沒有帶傘。”
顧靳原放下了手中的報紙,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點著,眼眸幽深沉寂,卻又平淡的讓人察覺不出喜怒。
他慢慢走到窗邊,從二樓這個位置往下看,正好能看到那一道單薄的身影。
沒有帶傘的緣故,她只能貼著牆壁站著,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十二分。”
相較於室外的陰冷潮溼,室內的溫度很舒適,他淡淡地看了眼窗外,再次觸及到那抹單薄的身影,只一瞬,收回。
“既然喜歡等,那就由她去。”
嚐嚐這種在絕望和焦急不安交織而成的灰暗裡,無盡等待的滋味。
將近四個小時的等待。
管家為他送上精緻的午餐,好似誰都已經遺忘了門外的人。
又是一個小時的時間。
顧靳原仍舊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的天氣,管家去而復返,在他耳邊冷靜地說:“顧先生,她還是沒走。似乎……有些撐不下去了。”
他皺眉,唇畔的譏嘲之色若隱若現。
“讓她進來吧。”冷淡地拋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許初見跟著管家進了客廳,室內的溫暖讓她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冰火兩重天。
衣服近乎全溼,發上的水滴沿著臉頰落下,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過去的一天一夜,她過得心力交瘁。看到向謹言的這一刻,她好似鬆了一口氣。
腳下的地毯柔軟潔白,她的鞋子一踩上去就留下了一道汙跡,她又一次是這麼狼狽的出現在他面前。
“他……肯見我了麼?”她低聲問著。
向謹言沉默不語,只是面上保持著公式化的笑容,示意她等上一會兒。
他退了出去,關上門。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室內的溫暖沒有讓她感染到半分,手指末端仍是冰冷僵硬。
她在沙發上坐下來,低垂著眸子,目光不知道落在了什麼地方。
胃裡傳來火燒般的痛楚,她也只是抿緊了唇,手抵著自己的胃部試圖緩和著太過強烈的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梯上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
他淡淡地問:“想清楚了?”
顧靳原就站在與她隔著幾步的距離,她怔愣地抬頭,聽見自己的聲音低啞地響起:“顧先生,你能幫我不是嗎?你說的老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