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看著她臉上的血色消褪,不動聲色地淺淺勾唇:“幫你什麼?難道沒看新聞,段時間內回國的航班全部停飛。”
“我知道。”許初見仰頭望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眸裡面帶著疲憊的紅血絲。
“我給過你機會了。”顧靳原的眸底深處,劃過一絲諱莫如深的情愫。
她沉默了一瞬,氣氛就在這沉默的時刻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顧靳原睨著她好一會兒,唇畔的弧度平淡下來,轉身欲走。
她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就像很久以前那般,帶著一種耍無賴的意味,不管怎麼樣都不鬆開。
他彷彿置身事外,毫無反應地看著她。
“我怕這一次見不到外公最後一面,顧先生,你幫幫我好不好……好歹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面……”她說話說得語無倫次,只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卑賤的可笑。
“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不會再麻煩你什麼……”她每說一句,喉間都哽咽一分。
顧靳原忽然伸出手,粗糲的指腹生硬的捏起她的下巴,淺淡地說:“我要什麼很明顯,憑什麼幫一個不相干的人?”
觸到她臉部肌膚的瞬間,滾燙的體溫讓他的動作頓了頓,隨即鬆了手,還是那般淺淡的語調:“把自己整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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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初見怔了許久,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她掙扎著說:“你到底想怎樣?”
她不管他提的是什麼要求,只是她覺得是自己能接受的,她就應下。
“拿你自己來換。”他眼神輕佻,極具掠奪感,卻再看不到任何情緒。
“你都已經有未婚妻了!”她沙啞著聲音怒然說著。
他眯著眼深深凝了她一眼,聲音漸漸冷了下來,一字一頓說:“許初見,是你在求著我。”
說完,他揚長而去,緊繃著的側臉昭示著他此刻的心情。
……
花灑下熱水的溫度只讓她覺得灼人,可她並沒有再去除錯溫度,匆匆地將自己打理趕緊,又拿浴巾擦了擦身子,這才換上了嶄新的睡衣。
絲綢的質感貼在人身上有種滑膩的涼意,許初見推開浴室的門,眸光默然地看著客房內那張大而柔軟的床,慢慢走過去。
坐立不安。
她有些艱難地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緩緩在床上躺下。
空蕩蕩的屋子寂靜的嚇人,她不知道顧靳原什麼時候回進來,而好似只有把自己包裹起來才能有一種安全感。
可即使這樣,她還是覺得冷,手腳冰冷的讓她發抖,呼吸卻是滾燙灼人。胃部傳來的痛楚讓她忍不住將自己蜷縮起來,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一隻溫涼的手不輕不重地落在自己額頭上,這突如其來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震,想到一定是他,努力的逼自己睜開眼睛。
許初見掀開自己彷彿千斤重的眼皮,撐著身子坐起來,她多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等再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顧先生……”她喃喃低語,眼睛裡面滿是紅血絲,無力卻戒備地看著他。
而此刻俯下身來的男人,專注著看著她褪去了血色的臉頰,他的手再次探傷她的額頭,微微一動,彷彿是要順著她姣好的側臉往下,可他很快的控制住了自己。
收回手,在室內昏暗的光線下,他深邃明晰的側臉依舊緊繃著。
他緘默著,看著她因緊張而絞著衣服,站直了身子,沒有洩露一絲一毫的情緒,離開了房間。
在床頭邊的,是散發著熱氣的粥,一大杯開水,一盒藥,以及一支溫度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