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麼未接來電。
“別看了,我沒趁你不在的時候偷偷接你的電話。”蔚宛小聲說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這麼解釋一句。
倒顯得有那麼點欲蓋彌彰。
可能是以前她誤接他的電話太多次,現在還真得解釋解釋清楚。
顧靳城大概也知曉她話裡有話,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手機放起來,看了眼時間後問她:“要休息了嗎?”
蔚宛有一點點抗拒他的關心,甚至不想和他待在這一個地方。
她想著,有些事情要不還是說開了好,不然這樣每天都堵著,她自己心裡怪不舒服的。
蔚宛像是下定了決心,“現在還早,二哥,我們好好談一談行不?”
顧靳城挑眉,他深邃的眸光不見一絲波瀾,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想談什麼?”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地說:“二哥,上次我提的意見你覺得怎麼樣?現在我們的婚禮也舉行了,要不我們抽個時間,把手續辦了?”
這手續指的當然是離婚。
再這樣繼續拖著下去,蔚宛也覺得沒意思,還不如趁早斷了這幾分念頭。
本來她所希冀的就是這層法律上面的婚姻關係,等什麼時候連這層關係都沒了,自己應該就會死心了吧。
顧靳城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一雙黑沉的眸子慢慢地落在她身上,聲音清淺無一絲起伏:“等你出院了再說,這事情暫時不急。”
他總是這樣不疾不徐,彷彿做什麼事情都是穩操勝券,而別人都要跟隨著他安排好的一步步走下去。
蔚宛咬了咬唇,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問題,她的語氣變得有些不自然:“為什麼不急,你就不怕我到時候不願離婚?你不急,難道別人也會不急?”
也許是蔚宛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也從來沒提起過關於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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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靳城微微眯著眼,“阿錚和你說了些什麼?”
聽著他說出來的這句話,蔚宛覺得莫名的好笑,這哪裡需要別人和她說?
這還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只是現在這種境況,明明什麼都沒錯的是她,她只是不該對他存著除親情以外的心思。而現在她也是在盡力地彌補這種錯誤,想讓這一切儘快迴歸原點。
可是他,卻是用這樣一幅理所應當的語氣質問著她,好似是她做錯了什麼。
蔚宛捏緊了被子的一角,好一會兒,她才緩緩抬眸,直直的對上他的眼睛。
唇邊劃過一絲譏諷的笑意:“二哥,我現在在懷疑,這場婚姻,是不是你的障眼法?這樣才能把某個人藏得好好的?”
以前蔚宛從來不會往這方面想,為什麼呢,可能是因為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從來不會生出別的念頭。
而現在……蔚宛就容易開始胡思亂想。
聞言,顧靳城的眸色沉了幾分,聲音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冷了下來:“我不認為我做了什麼事情,會讓你生出這樣的想法。”
蔚宛說不過他,也不想在這上面和他爭論什麼,說多了,難過的是她自己。
“二哥,我沒別的意思。這難道不是我們一開始就商量好了的?你想娶的人不是我,我現在也不需要你負責,早點辦了手續不是對誰來說都好嗎?”
蔚宛覺得自己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不管是從哪個方面來說,她都是在為他考慮的合情合理。
顧靳城清淡的眉眼微微蹙著,沉默著好久一言不發。
好一會兒之後,這寂靜的空間內才響起了男人清淡低沉的聲音。
“好,我儘快把協議書擬定下來,至於什麼時候去辦理,時間你來定。”
蔚宛點了點頭,難為了他還記得以前她說過的話。
她說,就算是離婚,也得是她先提出來。
這什麼時間去辦理離婚手續,她說了算。
蔚宛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好歹自己也能掌握一個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