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容錚問她回去哪裡的時候,她紅著眼睛一句話也不肯說。
回顧家?不願意面對家人。
而其他地方在,都是冷清的嚇人。
最終,容錚帶她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裡,這裡只是平時為了方便才會偶爾住一下,離他工作的醫院很近,主要的色調是米色,是那種一下子就能讓人心情變好的色調。
可是這裡面不包括蔚宛。
容錚沒有逼問她什麼,而是漫不經心地問她:“想睡一覺還是怎樣?”
她搖頭,只是沉默著坐在沙發上,手裡面抱著柔軟的抱枕,好一會兒,才定定的凝望著容錚那雙好看的桃花眼。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的聲音顯然哽咽的不像話,也許在第一次見到容錚的時候她沒有這種想法,可是人並非無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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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錚在她身邊坐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就衝你小時候叫我一聲哥哥。”
他的眸光溫潤明朗,側臉的線條很清晰,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挑著,卻絲毫不見輕浮之意。
說出口的話坦蕩大方,像是半開玩笑,卻是沒有半分的遲疑。
蔚宛微微一怔,眼神閃爍,她似是在仔細回想著,而最後思緒裡面只有些模稜兩可的記憶,“你……”
容錚察覺到了她目光裡的停滯,視線也是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勾了勾唇淺淺的笑了笑,提醒道:“我家以前就住在顧家老宅隔壁。”
這時,蔚宛恍然大悟。
以前她經常會跟著爺爺來顧老爺子家裡小住上一段時間,只是那時候的記憶,零零散散的,又或許是時間過得長了些,她早就忘了。
這一刻,蔚宛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她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言語踟躕
蔚宛忍不住問:“那為什麼……以前你不和我說?”
“我當時可是說了的,是你自己的眼睛裡面只能看到別人。”
她一愣,頓時有些說不出話。
想起和容錚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那是她剛剛到顧家的第三個新年。
當時也是因為一場大雪,還記得在那個雪夜,她偷偷地跑下樓,在雪地裡面寫上了兩個人的名字……
而第二天換來的代價,就是一場重感冒。
確實,當時她的眼睛裡只能看到那個叫做顧靳城的男人,除了他,再無別人。
“對不起。”蔚宛低下頭,輕言輕語。
意料之中的迴避,容錚唇邊的笑意未減,只有眼眸之中劃過些許黯然之色。
“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容錚將目光慢慢轉移到她臉上。
聲音清淡溫煦,沒有絲毫讓人覺得不舒服。
而此刻,蔚宛最缺的,恰恰就是一個能夠傾訴的物件。
她沉默著,很久很久沒有說過一句話。
容錚沒催促她,就在他已然放棄從她這能聽到什麼的時候,蔚宛忽然伸手抓住了他衣服的一個角落。
“阿錚,你告訴我,醫學上是不是有偏執症這一說?”蔚宛像是很無意的說著這件事情,她覺得自己是不是也得了一種精神疾病,不然怎麼會連自己都越來越討厭自己。
討厭現在的自己,優柔寡斷,一廂情願。
一切……
“你很正常,放心。從目前來看,你應該是沒有這種病症的。”容錚淡淡的說著,繼而又反問道:“宛宛,你過得到底幸不幸福?”
這句話像是刺痛了她心裡的某個角落,她能夠自欺欺人的一邊邊麻痺自己,卻做不到真正的能忽略自己內心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什麼才算是幸福,有人說我什麼都有了,有家人的愛護,有長輩的祝福。好像似乎真的只缺了一樣……”
除了一個愛她的丈夫。
只是這些蔚宛怎麼也不會願意說出口,要讓她親口承認,太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