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嵐將一杯溫熱的牛奶放在她手裡,然後笑著說道:“有什麼話記得平心靜氣地說,今天就早些休息,不要嚮往年那樣等到那麼晚了,知道嗎?”
她點點頭,眼睛卻已經不敢再看著這些關切的目光。
傅友嵐在心裡嘆了口氣,這才低聲地說:“宛宛,不要太委屈自己。”
她再次點頭,忍住鼻間的那股酸澀,握著杯子的手指在慢慢收緊,那些許的溫熱,在她冰涼的指尖上,顯得這樣的微不足道。
傅友嵐離開之後,蔚宛慢慢地走回到顧靳城身邊。
卻還不等她說話,男人的嗓音帶著幾分低沉的沙啞,慢慢響起……
“你是怎麼知道的?是別人說的,還是……”他的目光定定地鎖在她身上,深邃異常。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蔚宛已經聽不下去了。
此時此刻,她只覺得心裡又涼了幾分。
果然不管什麼時候,他的考慮的重點,都是他的素素。是不是覺得她會傷害他的心尖人?
如果說言語上的傷害也算的話,那她說的那些確實挺過分。
“二哥,我不是聖人,我也有常人的喜怒哀樂,如果在這個時候我還忍氣吞聲,我覺得連我自己都會看不下去的。”蔚宛強忍著心底的酸澀,自嘲地說。
她看著男人臉上的表情變化,於是淺勾著唇繼續說:“我確實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說只要我一天不同意離婚,她就是一天名不正言不順,那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也只會是個私生子。二哥,你說對不對?”
顧靳城的指節驟然緊握,關節之處顯現了一些清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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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無法置信地看著自己面前的人,冷凝的眸光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刃,將她千瘡百孔的心底再次添上幾道血痕。
“蔚宛,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他抬眼,菲薄的唇中逸出這了寒涼的話語。
她輕笑,轉過身背對著他,神色空洞的望著外面的夜色。
明明是想哭的,可到現在卻已經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了。
也許是覺得自己的眼淚在這個男人面前,早已經沒有用。
都說眼淚是女人最大的武器,那也僅僅是在愛自己的人面前,而反之,則是無動於衷。
是啊,她為什麼會在當時說出那樣的話?
可能是氣過了頭,才會這樣的。
說了就是說了,她才不會藏著掖著,總好比以後被人添油加醋繪聲繪色的說出來要好很多。
男人猝不及防的站起身,清雋的面容之上寒意料峭,一如這窗外的冰雪。
冰冷寒涼。
蔚宛聽著身後的動靜,她轉過身,用淺淺的笑容來掩飾自己的內心即將崩潰的情緒。
嗓音帶著幾分沙啞,問:“你現在要走?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安慰你的心上人?”
她知道,問了一句廢話。
顧靳城的腳步頓住,他微皺著眉望著她,眸光深且冷,就是再無任何和以前那般的溫雋淡然。
“你要恨,恨我就可以,其他人是無辜的。”
他一字一頓地說完這句話,薄涼的唇線微微抿著,不帶什麼溫度。
可就是這樣,已經說明他心裡蘊藏著的憤怒,越是平靜的外表之下,越是藏著暗潮洶湧。
奈何此時的蔚宛還不曾見過他真正生氣的樣子。
她微勾著唇,緩緩地回應:“你現在去也晚了,這已經是三天以前發生的事情,怎麼,她沒有在第一時間和你抱怨嗎?”
很顯然,顧靳城已經不屑在與她說些什麼。
重新邁開腳步,向著房門的防線而去。
男人清俊頎長的背影落在她的眼底,心底酸澀的幾乎讓她喘不過氣,她快步走上前,擋在了他面前,纖白的手放在了門把上,目光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