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蔚宛甚至想著,當初如果一口拒絕了顧家長輩的好意,不要和他成為一家人……
一切就是不一樣的。
也許是她的神色太過於落寞,也不知是她眼底傳來的那一份倔強,顧靳城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一句不要有牽扯,就將過去撇的乾乾淨淨?”
男人清冷的聲音在這安靜的走廊裡很清晰,每一個字都直接傳到了她內心深處。
如果真的能將過去撇的乾乾淨淨,這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蔚宛低聲地自嘲:“顧靳城,我們離婚了。再怎麼樣,離婚協議書上是你簽了字,在民政局也是一起辦了手續的。就算是你心裡再不甘心,這也是事實……以後我儘量不會出現在你面前,這次是個意外,以後你們家的事情,我一定不插手。”
本就已經不是一家人,她還這麼起勁的摻和什麼。
“你說對了,我就是不甘心。”
男人沉冷的眸光像一把冷冽的刀子,灼灼地落在她臉上,無形的壓抑。
蔚宛倚靠著身後堅硬的牆壁,腦海裡面劃過的都是這短時間內發生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每一樣都讓她想起那些一直在迴避的事情。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她撇開眼睛沒有去看他,而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著:“我知道我自己做錯了事情,這麼多年我也受夠了心理折磨,你再不甘心,現在有和舊情人一樣的容顏,你想要做什麼這次一定沒人再幹涉……”
顧靳城沉吟了一瞬,眼底的眸光深邃複雜,聲音平靜而又帶著質問:“你的自以為是,從哪裡學來的?”
自以為是的,到底是誰……
蔚宛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牽扯,自顧自地低聲喃喃:“隨你怎麼說吧。”
一想到那張熟悉的容顏,就像一根刺永遠埋在她的心底。
說完之後,蔚宛轉身走進了自己房間。
而走廊上清雋冷漠的男人靜靜地在原地站了很久,明明一家人都在,站在這清冷的走廊上,卻好似只餘下了他一人。
顧靳城已經很少去管宋未染的事情,這麼多年就算是出於最早對那人的愧疚,該做到的補償也已經仁至義盡。送她出國留學,力所能及給一切物質上的補償。
他自然不知曉蔚宛為何在這件事情上會有如此大的芥蒂,視線在緊閉的房門上停留了一瞬,轉身離開。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蔚宛起得很早,天才有些矇矇亮,她就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回去。
沒有驚動任何人。
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若是再沒有點自知之明,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回到家裡的她看著被丟進垃圾桶裡的名片,有些念頭在腦海總漸漸成形,不敢去求證,卻又在隱隱希望些什麼。
……
饒是陸珩跟在顧靳城身邊已經很久,但最近也摸不清楚他的心思到底是什麼,似乎自從那天過後,再沒見過他有什麼好臉色。
“顧先生,您要的東西都在這兒,宋小姐這麼多年在國外的生活也很簡單,除了私交比較好的幾個朋友,也沒什麼身份太複雜的人。”陸珩將一堆資料放下,風格冷硬的辦公室裡,氣氛有些壓抑。
男人修長的手指在翻動著資料,眉心微蹙,與他想象中的,有一些出入。
以前他也一直知道俞素染的身世比較複雜,也是在後來才知道她有一個親妹妹,卻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沒有見到過。直到事發以後,他找不到任何補償的方式,唯一的親人,就只有這個未染。
當年顧靳城很容易就找到了她,事情的原為避重就輕地說了些,而真知道這些事情之後的宋未染顯得相當平靜,很快就接受了他的提議,選擇在他的資助之下出國留學,而這一走,就是很多年。
那天蔚宛的質問還在他的耳邊迴響著,和舊愛一模一樣的人?
怎麼可能。
也許每個人在判斷一件事情的時候第一印象,會是因為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事情,顧靳城明知道她是誤會了什麼,卻也覺得沒什麼解釋的必要。
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說,他們都已經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