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仍無人回應,朱喜眉一皺:“小路子,小坤子,你們倆去把人給我捉出來!”
說罷,兩個小太監便試探著朝著那假山後走去,還未走到,忽聽假山後有一清亮的女聲急急傳來:“大膽奴才!”
兩個小太監霎時間定在了原地。
朱喜聽那聲音耳熟得很,卻也疑惑不已,若是她,沒理由這深更半夜的躲在這梅園的假山後頭。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滾!”假山後的人似乎是發了怒。
朱喜打了個千,忙道:“宛嬪娘娘,這……這天寒地凍,黑燈瞎火的,您……您在這兒做什麼呢?”
“怎麼,我做什麼還要向你這奴才稟告不成?”宛嬪仍沒露臉。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擔心娘娘的安危。”朱喜說著,用眼神示意那兩個小太監接著往假山後面去。
小太監面露難色,這無論是皇上身邊的大公公還是皇上最寵愛的宛嬪娘娘,都是他們倆得罪不起的人,正左右為難著。
忽然眼前一亮,只見宛嬪扭身從假山後走了出來,一身素色的狐裘,將全身上下圍得嚴嚴實實,她不怒自威,眼神一掃,眾人忙跪下磕頭行禮問安。
宛嬪冷哼一聲:“你們這些奴才,越發的沒有規矩了,好端端打擾了本宮的雅興,還不滾遠一點,平白的汙了這滿園的梅樹。”
朱喜見宛嬪並無異樣的立在眼前,心中雖疑雲密佈,卻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得領了眾人告退。
待到了聽雨軒,走在前面的幾人早已將整個屋子內的燈燭皆點亮了,小太監將箱子往中間一放。
這回,不僅是之前那個宮女,人人皆覺得這箱子不像箱子,真像一個棺材。
朱喜一咬牙:“開啟吧!”
話音落下,幾人上前,掀開了木箱的蓋子。
一股又香又臭的古怪味道瞬間冒了出來,朱喜抽出帕子來掩住了口鼻,待湊上前去看清了箱中之物,驚得倒退了好大一步。
幾個膽小的宮女,已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只見那木箱之中,躺著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一身湖藍色夾襖套藕色長衫,墨黑的長發梳成一雙環垂髻,髻上綁有淡粉色的發帶,斜插著一枚玲瓏點翠草頭蟲鑲珠的銀簪,只是一張小臉早已青紫,看起來已死去多時了。
“竟是活活給悶死的?”一個膽子稍大的小太監,看了看箱子裡的宮女咂舌到。
朱喜將口鼻掩得死死的,上下打量,看她的裝束,絕不是普通宮女,僅是頭上那枚玲瓏點翠草頭蟲鑲珠銀簪,做工精巧不說,鑲的那顆拇指大小通體潤澤的珍珠,便不是凡物,論起來至少是得寵的宮裡,叫得出來名字的宮女才對。
可朱喜反反複複的想了想,竟怎麼也想不出這宮女是誰,問了問周圍,也無一人見過她。
“朱公公您看,這是什麼?”那膽大的小太監伸手一撥,從宮女交疊在胸前的雙手中,抽出來一塊巴掌大小的木牌來。
那木牌甫一取出,人人皆覺清香撲鼻,似乎是檀香木做的牌子。
朱喜將那檀香木牌接了過來,拿起了對著燭光盯眼一看,一時間嚇得魂不附體。
只見木牌上寫著七個小字,簡單直白到一目瞭然:“皇上死,天下易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