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黑衣人輕聲問。
年輕女子慢慢道:“你自己在外面小心些。”
黑衣人道:“要小心的是你,你可看到那嬤嬤死得多麼慘……”
兩人一陣沉默。
在黑衣人離開後,年輕女子將大殿的門緊緊關上。
夏清時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身後束縛著她手一下松開了。
夏清時轉過身去,卻沒辦法看清他的臉。
“清時……”
那人倒先開了口。
只一聲輕喚,便讓夏清時淚流不止。
夏清時一下拉住那人的手。
他的手還是如曾經一般溫暖寬厚。
“衍哥哥,你竟沒有死。”
鄒衍輕聲道:“是,我還沒有死。”
……
夏清時懷著滿腹的疑慮和忐忑欣喜拉著衍哥哥的手往外走。
走到黑暗巷道的拐彎處,衍哥哥竟往另外一邊走去。
夏清時這才發現這一邊還有另外一條路。
看來通往這地下大殿的路不止一條。
夏清時扯來扯鄒衍的衣袖:“衍哥哥,我們從另一條路回,我剛剛是從那裡進來的,傘還在那邊,不去收拾了,只怕會被人發現。”
鄒衍手一伸,一把油紙傘竟從他的身側取了出來。
夏清時一怔。
只聽鄒衍道:“我一路跟在你後面,已經替你收拾好了。”
夏清時接過了傘,跟著鄒衍從她未走過的那條路出去。
她不再扶著兩邊冰冷的牆,只需要緊緊的牽著衍哥哥溫暖的手就好。
黑暗之中,只聽鄒衍輕輕開口嘆道:“你怎麼也進了這深不見底的皇宮中來,報仇這種事,交給我就好了。”
停了一下,接著道:“也對,你以為我已經死在那照歌山上了。”
鄒衍從長道來。
原來當初,夏清時聽聞了了京陵家中發生的巨變,與鄒家伯父伯母道別後,一個人匆匆上路會京。
只是鄒家伯父伯母怎麼放心一個小小少女,長途跋涉從蜀中去京陵?
勸說夏清時無果後,只好讓鄒衍一路追隨,暗中保護夏清時。
有事便飛鴿傳書,隨時通訊。
哪知在離京陵還有一日一夜腳程的時候,鄒衍在客棧中接到了家中的來信。
白鴿渾身是血,一飛落在鄒衍手中當即嚥了氣,顫抖著雙手取下信鴿腳下的信筒,信中一個字也沒有,只是一片血紅。
當下他便意識到家中發生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