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和夏清時說,立即騎馬飛奔蜀中。
到了照歌山的時候,整個鄒家已無一個活人。
流出的鮮血染紅了整片山林。
鄒衍當即掏出匕首朝著自己的手臂上狠狠的割了一刀,誓要替父母報這血海深仇。
更要找到阿時,好好保護她。
鄒衍安葬好父母後,即刻進京,只是一路上再無夏清時的蹤跡。
原本以為夏清時會去沈府,可鄒衍悄悄摸進沈府尋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夏清時。
無奈之下,他只得自己先替夏鄒兩家報仇,等到大仇得報,再花上哪怕一生一世,去尋夏清時。
於是他進了宮,做了一個小小的侍衛,從最低等的侍衛做起,以他的身手,很快便配了刀,可自由在宮禁中行走。
他想要查出栽贓陷害夏家,並將他們鄒家一併趕盡殺絕的人究竟是誰。
他知道沈太尉和太傅不過是一把刀,最重要的是拿起刀的那個人。
一開始他理所當然的覺得是太子,可後來卻慢慢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怎麼,難道此事另有蹊蹺?”
聽到此處夏清時忍不住出聲詢問到。
她一直以來都覺得太子一黨是陷害她爹的罪魁禍首,只不過太子不過是個草包,她懷疑幕後主使是佳樂貴妃,並且一直和段南唐合作,企圖扳倒太子貴妃一黨,並且抓住佳樂陷害阿爹的罪證,還父親的清白於天下。
此時已臨近出口,有昏黃的亮光從前頭照過來。
夏清時清楚的看到鄒衍點了點頭。
“沒錯,我一開始也認為主謀就是太子,或者是太子背後的貴妃佳樂,可進宮之後,越查,越覺得此事並不是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
“就比如這個地下宮殿,你可知宮殿裡住的人是誰?”
夏清時搖頭:“難道這個宮殿中住著的人也與我爹爹的案子有關?”
鄒衍沉默了片刻:“現在還不確定,不過你也知道,夏大將軍是被誣的通敵賣國罪,是謀反的重罪,而罪證就是一塊沉香令牌。”
夏清時知道這點,她聽沈臨洛講過。
“而沉香令牌之所以會成為謀反罪的罪證,一切來源都是因為十七年前萬古塘中浮現的不明屍體,也就是順德帝心中一直以來的擔憂,葉氏兄妹。”
夏清時點頭,關於沉香案的事,她也已經知道了。
她父親就是因為被懷疑與沉香案有關,便被滅了整府,趕盡殺絕。
可葉氏兄妹都已經被逐出宮去,一個已香消玉殞,另一個終世都只得活在關外。
“葉北亭確實被發配去了關外,然而葉南音卻並沒有死。”
兩人一出地下,夏清時才發現這一條路的入口在離嫻吟宮不遠,那假山林中,荒僻的一座空心假山底下。
甫一從地下鑽出來,夏清時便聽鄒衍出聲說話。
只這一句話又驚了夏清時一下:“怎麼會沒有死?不是說出宮之際已身患重疾,連宮門都沒走出,就死了嗎?”
這是她親耳聽段南唐講的,她堅信段南唐不會騙她。
鄒衍點頭:“傳聞確實是這樣,不過……事實卻並非如此。”
說完頓了頓,緩緩道:“你可知剛剛那地下的宮殿裡,關著的,終日不見天日的女人是誰?”
那個女人?
夏清時想到了那清淩淩的嗓音,那雙嫩白的小手……
“難道,那便是葉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