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浴缸裡放滿水,他坐在地上,頭靠著浴缸邊緣,拉起袖子,刀刃懸在素白手腕上。
一切都準備就緒,卻被一道不知死活的鈴聲打斷,響徹整個空間,激起回蕩音。
成酒懷疑自己是不是跟手機鈴聲有什麼深仇大恨,每每到了這種關鍵時刻就開始掉鏈子。
嘆了口氣,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接起電話,等對方先開口,另一隻手在把玩著短刀,對方如果不是有什麼性命攸關之類的大事,他將會讓對方給短刀先開個刃。
對面的聲音混雜,音量大的震耳欲聾,成酒將手機移開一點,滿臉不爽,才聽見一句醉鬼的胡話。
“喂,是我,出來陪我喝兩杯。”是蘇洋。
成酒盡力壓制著心頭的不耐煩,“沒空,你換個人。”
“……還是不是兄弟,什麼天大的事……比兄弟還重要,十分鐘時間,趕緊過來……。”
說完,蘇洋報了個地址,結束通話了電話。
舉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他現在真想把手機砸在蘇洋臉上。
最後還是扶著浴缸起來,把短刀丟了進去,咚一聲濺起水花沉入水底。
他大概知道蘇洋是因為什麼才會在大半夜借酒消愁,看在他是自己的兄弟並且幫過自己不少忙的份上,就放他一馬。
誰讓他就這麼一個好哥們。
成酒到達他說的酒吧時已經是淩晨一點,門口五彩斑斕的霓虹燈牌在孜孜不倦地不停閃爍,他很少會出現在這種燈紅酒綠的場所,
嘴角下拉,抿成一條直線,嘴角邊的肌肉緊繃,透露出一絲不屑與不滿,額頭的青筋若隱若現,他的內心十分不爽與壓抑。
成酒深呼吸幾下,像是赴死般僵硬的走了進去。
燈光昏暗的環境詭譎得讓人眼神迷離,那種細細地、淺淺地滴落在盛著五光十色液體的酒杯中,慢慢沉下去的感覺。
激情四溢的音樂挑動著人們的聽覺神經,個個手持杯盞,沉浸在這片嘈雜而又獨特的氛圍中。
穿過舞池中央,那裡的人影晃動,身姿搖曳,糾纏在一起,彷彿群魔亂舞。
他盡量貼著吧臺前行,卻還是避免不了會與陌生人摩肩擦踵,成酒眯縫著眼睛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蘇洋坐在一個角落的高腳椅上獨自買醉。
抬腳朝著目標走去,才走了幾步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帥哥,你一進門我就看見你了,你在找人?”
一個穿著鮮豔又略顯暴露的女人頂著一張施滿粉黛的臉,眼睛像是長在他身上一般對他進行上下掃描。
成酒不想與她多糾纏,想繞過她,剛側身就被她抱住了一隻胳膊,笑盈盈道:“哪有人穿著一身西裝來這種地方找人的,你要是需要人陪的話,不如找我啊,不收錢。”
她顯然是把成酒當成了那種上班族來酒吧裡放鬆壓力的,成酒感覺自己腦門上有一根筋在突突直跳,跳的他越來越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