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奚迫不及待埋進他的胸膛間,成酒的指尖陷進他柔軟的發間。
他破碎的喘息聲響起,“誰允許……你擅自消除我的記憶了?現在扯平了。”
尾音被顧奚變本加厲的動作中湮滅,只餘曖昧的喘息與情愛的聲響在室內交混。
窗外的月光照見床尾垂落的衣物,那件原本熨帖的襯衫褶皺裡正蒸騰出慾望混雜的霧氣,體溫正滾進陰影深處,交融對沖。
半夜裡,兩人皆精疲力盡渾身濕透,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剛結束依偎在一起說悄悄話。
成酒感覺自己要散架了,渾身痠痛連骨頭都在叫囂著,心裡卻很滿足,還沉浸在興奮的餘韻中。
身體各處印滿了獨屬於顧奚的標記,面板還泛著好看的粉色情潮,現在的樣子一呼一吸間都如此動人。
顧奚看著他,剛降下去一些的邪火又有死灰複燃的跡象,他低頭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成酒還腫著的嘴唇。
他舔了舔唇,有些意猶未盡,但只是摟著成酒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還……痛嗎?”聲帶殘留著情慾浸透的砂紙感,尚未平複的胸腔震動傳導成低頻共振,氣流掃過成酒汗濕的後頸,激起細小顆粒。
“你指的是哪裡?”成酒睜開疲憊的雙眼,睫毛快速眨動一下,尾音卻故意揚起輕佻的顫音。
顧奚冷不丁被噎了一下,原本還擔心的神情凝固了一瞬,有些意外的說:“你學壞了。”
成酒得逞一笑。
“手腕還痛嗎?”他又耐心地問了一遍。
“一點點。”成酒回答他,一隻手摸上他胸口的疤痕,“這是你那時候受傷留下的疤。”
“嗯。”顧奚點頭,按住他在自己胸口亂動的手抓在手裡。
正當兩人準備相擁而眠時,門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顧奚下床套上衣服,猛地拉開門時,夜風裹著潮濕的腥氣撲面而來。
門外空無一人,只有月光灑在青石板上,映出一道爪印,他正要低頭察看那隻縮在牆角發抖的毛絨怪物。
遠處山坳突然傳來一聲悽厲的獸吼,和那天在林子裡的咆哮聲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成酒,你守著它,不要出來。”顧奚抓起佩刀沖進夜色裡,木門在身後重重合上。
成酒趕緊套上衣服下床來到門邊,倚著門框目送那道身影愈行愈遠,指尖無意識的摩挲著門框,惴惴不安。
忽然感覺褲腳被輕輕扯動,低頭正對上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縮成一團雪球似的生物,絨毛沾著幾片枯葉。
爪尖還掛著半凝固的暗紫色黏液,方才顧奚沒發現,那黏液正沿著門檻緩緩腐蝕出細小的孔洞。
“大福。”成酒蹲下身,揉搓著它的頭頂,“你帶來的可不是好訊息吧?”
“嗚……。”大福委屈又可憐的蹭著成酒的手心。
不多時,顧奚追尋著腥臭味和吼聲來到一處山坳,山坳裡蒸騰的腐臭味裹著黏液腥氣。
他盯著十步外的怪物,那東西正伏在地上舔舐前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