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賀陽平日裡一向是一個非常懂禮貌的人,可此刻卻顧不上其他,用力的拍打著面前的門。
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穿著厚重棉衣的男子站在門口。
他面板有些龜裂,應當是被北沈幹燥的天氣吹出來的。
看到鐘賀陽和顧婉兒,眼前的男人緊皺著眉頭,神色警惕的問道,“你們是誰?來做什麼的?”
同時,站在門口的位置就能夠感覺到屋裡傳來的暖意。
淡淡的溫度,很好的緩解了身體的麻木。
鐘賀陽三言兩語的解釋了眼前的情況,然後懇求道,“知是否可以讓我們二人進屋稍作休整?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我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離開的車!”
男人原本打算拒絕,但視線不由得落在了鐘賀陽懷裡的顧婉兒臉上。
看到她唇色蒼白,隱隱透著幾分幹裂,臉頰微微泛著不健康的紅暈,當即皺著眉頭讓開了位置。
“先進來!”
鐘賀陽感激的沖著男人笑了笑,不再猶豫,連忙擁著懷裡的顧婉兒朝著屋裡走去。
“娟兒,給兩位客人倒杯熱水!”
男人朝著屋內喊去。
一會兒就有一個穿著碎花棉襖的女子走了出來。
女子垂著頭,樣貌掩藏在陰影之中,沉默的將手中的水杯放在鐘賀陽和顧婉兒面前。
不等鐘賀陽朝著面前的女人道謝女人就轉身,又回到了房裡,一副不樂意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樣子。
鐘賀陽覺得這女子的態度有些奇怪,但眼下還是懷裡的顧婉兒讓他更為擔憂。
他將溫熱的水杯遞在顧婉兒嘴邊。
顧婉兒也沒有拒絕大口大口的吞嚥著溫熱的水。
身體裡的寒氣,隨著溫熱的水進入,慢慢褪去。
顧婉兒的臉色好看了許多,但身體還有些無力。
男人有些不解的看著鐘賀陽問道,“我們這地廣人稀,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怎麼會帶著你愛人來這?”
“而且你愛人的身子骨,看起來不是很好,估計在這待沒幾天就得生場重病!”
男人的話說的非常的中肯。
鐘賀陽也知道這一點。
他單知道北省冷,卻不知道冷到這種程度。
父親不過是個文人。
雖然跟著爺爺也鍛煉過一些時日,但在這種冰天雪地的環境下生活,恐怕過的也不是太如意的。
鐘賀陽又擔心父親,又擔心顧婉兒。
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朝著面前的男人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鐘賀陽有一句沒一句的和男人聊著。
交談過程中,鐘賀陽知道了男人的名字,劉軍。
隨著時間的流逝,劉軍注意到天色不早,當即說道,“我家這只有一間空屋子,裡面還擺了不少的雜物,可能要委屈你們了!”
鐘賀陽聽到這話,連忙擺手,“冰天雪地之下,能有一個容身之所,已是幸運,又怎能要求太多?”
他打算在這裡住上一晚,明天一早就帶著顧婉兒離開。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夜裡,顧婉兒突然發起了高熱。
鐘賀陽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懷裡灼熱的溫度,當即皺起眉頭,直接從睡夢中驚醒。
注意到懷裡顧婉兒的異樣,鐘賀陽立刻翻身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