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刀突然被菌絲纏住,刀柄上浮現出喻情病的字跡:
【你才是最早的那個克隆體】
周倦未咬住喻情病的肩胛骨時,嘗到了喻思南的血味。
“你們...交換過骨髓?”狼爪陷進對方肋骨間隙,碰到個堅硬的物體——那是傅景嶸的懷表齒輪,三年前手術時埋進去的。
喻情病在劇痛中大笑,染血的繃帶自動纏繞上週倦未的脖頸,“少爺...您終於發現我們的...共生關系?”
監控螢幕突然全部熄滅,白色空間陷入絕對的黑暗。只剩下液體滴落的聲音,不知是血還是傅景嶸正在除錯的藥劑。
傅景嶸在喻思南的脊椎裡發現了微型錄音機。
播放鍵按下時,傳出喻情病十年前的聲音:
“計劃很順利...周家少爺已經相信狼毒是遺傳的...”
“繼續給思南注射記憶混淆劑...”
“至於傅管家...他懷表裡的炸彈該啟動了...”
喻思南突然睜開眼,手術刀抵住管家喉結,“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哥總咳嗽了吧?”
“他肺裡...全是謊言結晶。”
周倦未挖出了自己左眼的義眼。
藏在玻璃體後面的晶片顯示,他根本不是狼人——那些尾巴是喻情病用喻思南的克隆神經培育的寄生體。
最諷刺的是晶片的製造日期:就在他“第一次”斷尾的三天後。
“你們...”狼爪捏碎晶片,鋒利的邊緣割破掌心,“連疼痛...都是精心設計的?”
回答他的是喻思南的煙槍抵在後腦,“不,只有痛苦是真實的。”
“愛才是謊言。”
喻情病數著白色空間牆上的刻痕。
三百道,正好對應周倦未的斷尾次數。但當他刮開油漆層,發現下面還有三千道更古老的痕跡——有些刻痕裡嵌著傅景嶸的懷表零件。
“思南...”他對著空氣喃喃自語,“我們到底...重複了多少次?”
通風口突然飄落一張病歷紙,上面是他自己的筆跡:
【實驗體301號出現自我意識...建議重置】
喻思南找到了出口。
那扇門就藏在喻情病的繃帶裡——每拆開一層,就露出更血腥的真相:
第一層裹著周倦未的童年照片【背後寫著“可拋棄”】
第二層沾滿傅景嶸的dna樣本【標簽“備用軀體”】
最裡層是張泛黃的出生證明:
【“實驗體000號:喻思南,原始版本”】
當他推開門時,外面是另一個更大的白色空間。
三百個培養艙裡,漂浮著不同年齡段的...
【他自己】。
周倦未的尾巴終於停止生長。
傅景嶸的懷表走到了最後一刻。
喻情病咳出了完整的肺葉。
喻思南拆開了最後一道克隆鎖。
他們同時看向監控螢幕——畫面裡的四人正在優雅地互相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