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山茶花,在地上投下交錯的影子。就像那些鮮血、疼痛與謊言,最終都成了共生羈絆的養料。
而周倦未和傅景嶸的故事,仍在隔壁繼續——偶爾傳來狼尾巴掃落花瓶的聲響,和管家無奈的輕笑。
——
喻情病在咳血時發現了菌絲的新特性。
那些曾吞噬他肺葉的熒光菌絲,如今在陽光下開出了花。淡藍色的花瓣邊緣呈鋸齒狀,像極了喻思南犬齒的弧度。
“哥,你養的這些東西...”喻思南蹲在花盆邊,指尖撥弄花蕊,“比你的克隆體可愛多了。”
一朵花突然咬住他的手指。
喻情病蒼白的臉上浮現笑意,“它們喜歡你...就像...”
“就像你當年喜歡往我血管裡注射病毒?”喻思南掐斷花莖,汁液滴在哥哥手背,“現在換我養你了。”
周倦未的尾巴在窗外掃過,打翻了一排培養皿——他堅決不承認是吃醋。
喻思南有個上鎖的檀木匣。
傅景嶸偶然發現裡面裝著:
喻情病用過的染血繃帶【按日期排列】
37個空藥瓶【標簽寫著不同的死亡倒計時】
一截指骨【後來被證實是喻思南自己的】
“變態收藏癖。”周倦未評價道,尾巴卻不自覺捲起自己第七十八次脫落的尾骨。
喻情病知道後,默默在匣子裡添了支未使用的注射器——
針管裡封存著陽光。
喻情病的高燒持續到第九天。
喻思南拆了所有監控裝置,在病房中央架起篝火。火光中,他將兩人的克隆體實驗報告一頁頁焚毀。
”你瘋了?”喻情病掙紮著抓住他的手腕,”那些是...重要資料...”
“比你的命重要?”喻思南將灰燼撒進藥碗,“喝下去...這次是解藥。”
灰燼在喻情病喉間化作甜味——他嘗出來了,是十二歲那年弄丟的牛奶糖味道。
白色空間的山茶花突然全部凋謝。
周倦未的尾巴毛掉得厲害,傅景嶸的懷錶停在了喻情病咳血最嚴重的那天。更可怕的是——喻思南的克隆體們開始整齊劃一地背誦病歷。
“是共生反噬。”喻情病盯著顯微鏡,“我們的dna...在排斥幸福。”
喻思南的反應是砸碎顯微鏡,把哥哥按在菌絲地毯上,“那就重新變異...變到能承受這些為止。”
第二天,山茶花複活了,開出的卻是雙生花。
喻思南學會了做蛋糕。
第一個成品燒焦了,第二個太甜,第三個...被周倦未的尾巴掃進了垃圾桶。
“材料錯了。”傅景嶸遞過新圍裙,“試試用這個。”
圍裙口袋裡裝著:
喻情病咳血那天的繃帶纖維
克隆體們畫的笑臉
周倦未貢獻的狼毛【自稱是自然脫落】
最終成品被命名為”疼痛慕斯”,喻情病吃了整整三塊——
這是他十年來第一次沒有飯後咳血。
周倦未和傅景嶸被拉進兄弟倆的新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