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傅景嶸的懷表鏈垂落懸崖,金屬光澤映出山腳下的祠堂——族長正用裹了小刀的藤條抽打一個寡婦的背,罪名是她“不守婦道”。
“少爺,”傅景嶸微笑,“您猜那藤條上纏的……是不是喻思南去年拆下來的腿筋?”
周倦未的狼尾懶洋洋地掃過地面,掀起的塵土落進祠堂天井,瞬間腐蝕掉族長的鬍子。
“真無趣。”他嗤笑,“三百年了,他們還在玩‘規矩’的遊戲。”
祠堂裡,寡婦的血滲進地磚,磚縫裡突然鑽出菌絲,纏住族長的腳踝——【那是喻情病上個月投下的病毒】
山腰的貢院裡,書生們正在八股文考卷上瘋狂書寫,墨汁混著指尖血,字字句句都是“聖賢之道”。
喻思南歪著頭看了一會兒,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本《克隆體飼養手冊》,隨手撕下一頁,折成紙鳶扔下去。
紙鳶落在主考官的茶盞裡,遇水化開,浮現出四個血字:
【“你們也是標本”】
主考官驚恐地打翻茶盞,卻見那墨跡蠕動著爬進他的七竅——下一秒,他的腦袋像熟透的瓜一樣裂開,裡面沒有腦漿,只有密密麻麻的八股文章,字縫裡爬滿菌絲。
“哥,你看。”喻思南笑嘻嘻地拽過喻情病的袖子擦手,“他們的腦子……還不如咱們養的克隆體聰明。”
山腳下,一座嶄新的貞節牌坊剛剛落成,縣太爺正帶著鄉紳們飲酒慶賀。牌坊上刻著“烈女xxx,守節三十年”,而牌坊底座下,埋著一具女屍——她的手指從土裡伸出,指甲縫裡塞滿了佛經。
周倦未眯起狼瞳,突然打了個響指。
“轟——!”
牌坊炸開,木頭碎屑裡飛出無數血淋淋的《女戒》書頁,每一頁都粘著人皮。
縣太爺的酒盅裡,浮出一顆眼球——【喻思南去年從某個“貞潔烈婦”眼眶裡挖出來的】
“真浪費。”傅景嶸嘆氣,“少爺,您該留著泡酒的。”
族譜攤開在祠堂中央,最新一頁寫著:“不肖子孫xxx,逐出宗族,永世不得歸葬祖墳。”
而被除名的那個年輕人,此刻正被綁在祠堂外的木樁上,胸口烙著“逆”字。
喻情病輕輕“嘖”了一聲,指尖彈出一滴血。
血珠落在年輕人額頭,瞬間腐蝕掉那個“逆”字,面板下浮現出新的文字:
“ex304”
“看,”喻情病微笑,“這才是他真正的族譜。”
年輕人突然睜開眼,瞳孔裡映出四個瘋子的倒影——他咧嘴一笑,嘴角直接裂到耳根。
四人圍坐在懸崖邊,菌絲編織的餐桌中央,擺著一顆跳動的心髒——【山腳下那個磕頭農夫剛挖出來的】
“敬禮教。”周倦未舉杯,杯中是混合了四人血液的液體。
“敬綱常。”傅景嶸的刀尖挑出一根神經纖維,優雅地纏在叉子上。
“敬吃人。”喻思南咬破手指,在心髒上畫了個笑臉。
喻情病沒說話,只是咳嗽著,把一本《論語》塞進心髒的主動脈裡。
書本遇血即化,字句在心髒表面蠕動,最後組成一行新的文字:
“你們也是被吃的那個”
夜幕降臨,山腳下的城池點亮燈籠,遠遠望去像一場盛大的法事。
喻思南點燃一支翡翠煙槍,深吸一口,然後朝山下吐出煙圈。
煙圈在空中膨脹,化作一張巨大的、扭曲的人臉——【是那個被逐出宗族的年輕人】
人臉張開嘴,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
笑聲中,整座城池的燈籠一個接一個炸開,火光照亮每一張驚恐的臉——
他們終於看清了,自己頭頂的天空,早被菌絲覆蓋。
而山巔之上,四個瘋子正碰杯,慶祝這場持續了三百年的……
【封建養成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