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眠擰起了眉。
他對聯邦也好,帝國也好,都沒有具體的認知,也並不想有。
他只是想有個小院子而已,哪怕是在荒星。
他看著跪在他面前的眾人,遲遲沒有說話。
這群人……看起來很期待他們的小殿下回去。
但他不是他們期待的那種人,也不想成為任何人的期待。
養母被他埋在了聯邦10086荒星,他們居住的院子裡,他只想像養母一樣,也在荒無人煙,無人打擾的地方找一個小院子,平靜地度過此生。
在他最初的計劃裡,只有他自己。
但是現在看來,他還有一個精神體,或許還要帶著手腕上的電子主腦。
時眠抿了抿唇,抗拒地退後了半步。
他的人生一直都是這樣,過去的十八年就是如此,他不想和這群高高在上的人有任何牽扯。
顧封寒依舊低著頭。
他看見時眠的腳尖後移了幾下,男人瞬間便皺起了眉。
他不知道時眠過去的生活,即使如今知道少年抗拒這樣的身份,卻也找不到原因。
顧封寒閉了閉眼,然後站起身。
眼前的少年又恢復了那樣防備的神態,原本伸出來的雙手也縮了回去,小狐狸在他的手心上似乎睡的不太安穩,時不時發出哼唧聲。
身後計程車兵們也齊刷刷地起身。
誰也沒有說話,一時間,這片荒原上安靜的可怕。
顧封寒嘆了口氣,試圖讓時眠放鬆警惕。
“還要摸摸白翼嗎?它在等你。”
時眠這次眼神中沒有任何掙扎,迅速搖頭。
“不要。”
顧封寒揉了揉眉心。
僵局。
他該怎麼努力讓時眠適應他的新身份……或者說,他憑什麼讓時眠適應這個新身份?
顧封寒回過頭,緩緩看向秦星衍。
時眠需要足夠的愛,足夠的由家人帶來的愛,去讓他接受新的家人,再進一步適應這個身份。
如果沒有十八年前的那場意外,小殿下就該是被眾星捧月一般在無數的愛裡長大。
而不是現在……一個電子主腦在外自稱是他爸爸。
顧封寒再次看向時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