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來帝國荒星呢?”
時眠看著往他手邊湊的鷹隼白翼,煩躁地移開目光。
“我不想告訴你。”
意料之中。
顧封寒無聲嘆息。
“因為……分化成嚮導了對嗎?”
時眠擰著眉看他。
顧封寒衝他無害地笑:“十八歲,從聯邦劫持星艦孤身一人來到帝國,剛成年不願意在聯邦生活只有一個原因,你覺醒成了嚮導。”
“時眠,這很好猜。”
畢竟帝國和聯邦向來的衝突就是嚮導的地位問題,聯邦一直都是哨兵掌權並且只有哨兵能享有自由生活的權利,嚮導和奴隸無異。
明明都是自由的個體,嚮導也並不柔弱,可是這麼多年,聯邦的風氣就是這樣,所有人都要接受這樣的觀念,十八歲前都是自由身,十八歲覺醒之時便要接受命運的審判。
成為哨兵,享有權利的同時也要承擔幾乎所有的聯邦建設工作,成為嚮導,雖然自由被限制,但還是可以定期和家人見面,更何況,在他們眼中,這都是為聯邦做貢獻,只是工作不同而已。
如果時眠是在聯邦長大的,還能在成年當天反抗逃脫,那隻能說明他並沒有被聯邦這樣的教育和風氣洗腦。
只能說明,時眠從小便生活在聯邦不屑管轄的荒星和邊緣星系。
顧封寒實在不理解。
聯邦費盡心思把他們小殿下拐走,不把他培養成為聯邦效力的刀來攻擊帝國,反而讓他生活在荒星上,十八歲又讓人他逃走。
雖然……這樣的結局對帝國來說實在是萬幸,但身為帝國上將,他不由得從心裡產生擔憂。
帝國會有這樣的好運嗎?小殿下被帶走後就這樣回來了嗎?
這是不是聯邦的陰謀?
顧封寒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但小殿下回來了。
顧封寒選擇放任自己先不去想這些問題。
畢竟,無論時眠回來是偶然還是聯邦的設計,都是帝國對小殿下的虧欠。
如果是聯邦的設計,那麼這也是赤裸裸的陽謀。
這可是陛下和秦上將丟了十八年的親生骨肉,更別提這個小孩長的那麼像陛下,就連精神體都遺傳了九尾狐。
顧封寒又頭大了。
但現在……最關鍵的問題還是,如何讓時眠放鬆警惕。
巧合也好敵謀也罷,時眠回家了。
作為秦靖瀾的學生,作為帝國人,他這樣揣測時眠實在是卑劣至極,但沒辦法,他還是帝國的上將。
他必須考慮到一切可能危害帝國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