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舒最是要強,偏偏不擅長運動類的活動。
薛懷躍把人往懷裡帶了帶。
陡然間淩舒的鼻腔裡充滿了他身上的白茶香氣。
不過薛懷躍是在認真做教學:
“最基礎的華爾茲很簡單的,你看著我的腳步,記一下四個八拍,然後就是移動和重複。實在不行你就雙腳全踩我腳面上,我帶著你。”
淩舒依言照做。
薛懷躍很適合當老師,教的原理淺顯易懂,淩舒居然很快便跟上了他的節奏,在他強有力的臂膀支撐引領下,亦能翩翩轉圈。
在薛懷躍的堅定如山中知道不會摔倒,不會丟人,放開了步伐,淩舒像黑天鵝展示著驕傲。
一曲完畢,在彼此的喘息聲中,感到薛懷躍又融了一層冰作的外殼。
孟引章誇得很賣力:
“淩舒小姐跳舞真的很有天分呢!很優雅好看,難怪懷躍——”
“孟引章,管好你的嘴。”
薛懷躍生怕朋友大嘴巴說出淩舒未曾在意的那些陳年舊事,臉上和緩的微笑消失不見,低叱一聲掐斷了孟引章的話頭。
很奇怪,淩舒隨著他的冷淡心髒一顫,彷彿挨罵的人是她,被薛懷躍當頭潑了一桶冷水。
淩舒不喜歡情緒被別人牽動的感覺,可薛懷躍已經天然地處在上位者的位置了。
整個晚上,淩舒看他禮貌又淡漠地應對各色人物的客套與試探,有四兩撥千斤的從容,送她回家亦是周到疏離,淩舒忽而覺得對他的瞭解還是太淺太淺。
價值不菲的禮服和首飾被薛懷躍當作是禮物送給她。
淩舒對鏡卸妝,一聲嘆氣接著一聲,昂貴的禮物當然是會有負擔的,礙於性質,她不便當場交還,只得承了薛懷躍沉甸甸的人情。
手機上薛懷躍的訊息依舊言簡意賅:
【下次見。】
三個字便撬動了對於未來的期待與忐忑。
腦袋裡一點點地填充上關於薛懷躍的一切,合適的回禮成了淩舒接下來幾天最大的任務。
沒那個財力跟薛懷躍比拼禮物的價值,只能從心意出發。
想到薛懷躍有很多需要正裝出席的場合,淩舒挑了g家男士領帶的藍白經典款,跟各款西服都能搭配上。這個品牌的ogo也曾出現在薛懷躍的衣物上,是他日常會選擇的牌子。
和薛懷躍還沒有定下實質性的關系,不好麻煩他的助理,淩舒為此拿著袋子親自去了薛懷躍的公司。
在一樓進的電梯,裡面已經有從負一停車場上來的女白領,電話打得大聲,淩舒不想聽還是被灌了一耳朵的八卦。
“煩死了,根本討好不了薛懷躍啊。”
“我想過給他送禮,就g家藍白領帶,他說顏色醜,款式老土,拒收。”
“我說實在不喜歡他就扔了,他說不想髒了自己的手,真的服了。”
樓層升高,女白領翻著白眼,到了中間的樓層,先一步出去。
數字攀升到薛懷躍辦公室在的頂層。
淩舒表情和身體一起僵硬。
好巧不巧,電梯門開的瞬間,被女白領蛐蛐過的人正在等電梯。
四目相對,淩舒飛快地把禮品袋往身後藏,十足地掩耳盜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