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薛先生。”淩舒心情很好地接過。
拋開她想要的利益不談,薛懷躍也是個很好的人。
是個本來就很好的人。
“還那麼客氣。”
光憑語調,聽不出是陳述句還是疑問句。
淩舒想到上次故意在許玲瓏面前叫的那一聲“懷躍”,肉麻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希望那時是被奪舍了。
尬笑著道:
“不客氣的,薛……懷躍。”
至少比“薛先生”熱絡。
薛懷躍見好就收地“嗯”了聲,告別轉身。
淩舒當晚睡得並不好。
這次的事情足以證明,她根本算不出所有薛懷躍會做出的舉動,她沒那麼大的掌控力,像公式一般,代入了數值就能讓薛懷躍順著設計好的程式走。
小白花套路不是萬金油,並不能一招鮮吃遍天。
還是要“變”。
薛懷躍是“大方”地讓她想見他就可以見,她真的要順著行使這個權利,讓上位者的一種“恩賜”變為現實嗎?
主動堵住薛懷躍不算本事。
任何人豁出去都能做得到。
讓薛懷躍想見的人,才特別。
還好中藥香包對薛懷躍的頭痛有緩解的作用。
每隔一段時間,淩舒估摸著香味揮發得差不多了,就往薛懷躍的公司再送一次。
但不與薛懷躍碰面,直接交給秦聞,也不多交代,幾乎是放下東西就走。
如此二三,秦聞先是客套說要見薛先生稍等就好,他可以先帶淩舒坐一會兒。
淩舒果斷拒絕,推說不用就走。
“薛先生就在辦公室的淩小姐,我帶你進去。”後來,秦聞急了,明顯是他背後的人急了。
“不用麻煩的,我就純是過來送東西,不打擾薛先生。”
淩舒攏了攏頭發,繼續推拒。
每一次,薛懷躍還會在微信上道謝。
這還遠遠不夠。
盡管眼角的餘光已經看到磨砂辦公室裡的人已經站起來了,淩舒照例放下東西就走。
背過身後,難掩笑容。
再一次,淩舒難得動筆練字寫字,將一揮而就的書法簡單裝軸,帶了過去。
跟已經熟絡了的秦聞打招呼道:
“我最近新寫了一幅字,薛先生好像也頗通書法,麻煩不忙的時候轉交給薛先生,我想聽聽他的指導。”
身後似有一陣微小的疾風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