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懷躍哥，佈置的時候我是讓一個表白團隊佈置的啊，我一個人要收拾到什麼時候？”

“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

在薛懷躍的威壓下，李凡聲只得照做。

這一覺淩舒睡得很安穩，像回到了小時候，對身世一無所知，不用對環境裡的一草一木提心吊膽。

長久以來她習慣了時刻保持警惕，獨居時也常常睡不好覺，難得享受一次高質量的睡眠。

到了兩個小時，芳療師輕聲把她叫醒，淩舒緩了一下，把衣服換好，和大家在芳療館的大廳彙合。

剛巧看到薛懷躍也從一個單間若無其事地出來。

淩舒抬手打招呼。

薛懷躍又不知道在別扭糾結什麼，臉色不太自然。

不過，他身上居然沒有沾染店裡香薰的味道。

淩舒奇道：“難道沒有店員給你推銷啥15毫升賣3000塊的能淨化靈魂的精油嗎？沒在你手背上抹一點感受大自然的韻律嗎？”

薛懷躍沉默了幾息才開口：

“可能我看上去不是很友善吧，店員不太敢對我推銷。”

淩舒這時才注意看手機。

白雨瀾發訊息說亂子解決好了。

李凡聲給淩舒發的道歉微信足足佔了一整個螢幕。

這中間肯定是有人做了什麼，淩舒下意識抬頭觀察薛懷躍的表情。

那人雲淡風輕，眉眼溫柔。

“對了，李凡聲人怎麼樣啊？”淩舒旁敲側擊詢問。

“不怎麼樣。”

薛懷躍轉著孟引章的車鑰匙，送淩舒回家。

淩舒可以繼續追問下去，李凡聲的轉變，是不是薛懷躍介入了。

話到嘴邊，淩舒罕見地生出膽怯。

不想再期待，不想承受落差。

所以幹脆不捅破，保持了一路的沉默。

臨別時，薛懷躍拂了淩舒臉上的碎發，正色道：

“你今天做得很對，被欺負被潑髒水就應該還回去。”

淩舒反問：“即便我爭吵的物件是你恩師的女兒也沒關系嗎？”

“像今天的事情，不管是誰針對的你，都應該被教訓。”

淩舒突然覺得薛懷躍這個人，就像他眼睛的顏色一樣，黑白分明，底線明晰。

在成年人開始講利益不分對錯的時代，保持著稀缺的正義。

淩舒鑽進單元樓後又忍不住回身看他的背影。

和今天維護她時一樣，挺拔，堅毅。

為了一個薛懷躍，放棄和其他人發展，一點兒都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