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嗎?”
“嗯。”
淩舒想找點話題的,不想讓這通電話冷硬而尷尬。
薛懷躍不是會來來回回講車軲轆話的人,估計是想鋪墊一下接下來要說的話。
現在薛懷躍的聲音比之平時,有三分沙啞,尾音含糊。
那頭的人呼吸變得急促了些,又問:
“衛光呢?衛光也在你家嗎?”
恐怕這才是薛懷躍最想問出的問題。
淩舒聽到這個疑問,氣不打一處來:
“你什麼意思呢?”
“沒什麼意思,我……就問問。”
薛懷躍的氣息又弱了下來。
淩舒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如果薛懷躍再咄咄逼人一點,她火氣起來定會就信任的問題和他爭論個明白。
薛懷躍說話低低啞啞的,好像很委屈。
淩舒軟著心腸站在他的角度著想,起不來脾氣,叫了聲他的名字:
“薛懷躍。”
“嗯。”
薛懷躍應著,嗓音有些奇怪。
淩舒很快猜測:“你喝酒了?”
“嗯。”
的確只有醉酒之人,才會卸下冷硬的防備,腔調軟軟糯糯得像小孩。
薛懷躍也不例外。
理智下去了,還堅持著一點自尊,淩舒問什麼才答什麼,多的一個字都不講。
薛懷躍的驕傲不允許他在衛光的事上故意賣慘。
衛光用過的手段,他還不屑重複。
以前,衛光和淩舒生了大氣,借酒澆愁,明明酒量很好的一人,憑著三分酒勁開演,再打過去電話委屈巴巴地讓淩舒來哪個酒吧來接。
淩舒問他:
“你為什麼要喝酒?是因為我和衛光嗎?我和衛光見了個面,你就難受到去喝悶酒嗎?”
猜對了個七八成吧。
薛懷躍不想提在馬路另一邊親眼見證的他們的擁抱。
咬了牙嘴硬:“不要你管。”
“我能不管嗎?你現在在哪兒,能讓秦聞去接你嗎?給他算加班費。”
沒聽到回應,淩舒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