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接你也行。”看了眼還在下雨的天,說真的,才收拾完畢,她還真不想再出門折騰。
也許這是在盡為人未婚妻的責任吧。
薛懷躍咬字像撒嬌又像在賭氣:“就不要你管。”
挺可愛的,讓淩舒笑了一聲。換了她和衛光的話,現在已經唇槍舌劍了三個來回。
不是她想把兩個人放在一起比較,只是衛光又突然帶著舊事闖進了她的生活裡,而她最鮮明的感受卻是,薛懷躍真的很好。
如果和衛光沒有師兄弟關系,簡直完美。
隔壁樓家長的咆哮帶著絕望:
“不是啊,好不容易你9+1會算了,8+2怎麼又不會算了啊——你想要你爸媽的命你就說——”
尖銳的叫聲劃拉著人的耳膜。
淩舒心裡吐槽著這家人什麼時候能結束,想捂耳朵,但隨後她很快意識到從聽筒中傳來的聲音不對勁——
薛懷躍那處居然有著同款家長尖叫的背景音。
淩舒厲聲問:
“薛懷躍!你到底在哪兒!”
沒有回答。
薛懷躍也沒掛電話。讓人看不懂是在鬧哪樣。
他看了讓他心跳驟停的那一幕後,找了個淩舒家附近的酒館喝了酒,用酒精麻痺一下靈魂。
還不由自主地揣測,他們擁抱之後會去哪兒,衛光這頭大色狼會做什麼……淩舒心那麼軟,是不是被衛光兩滴眼淚一掉就哄迷糊了……他們會一起回家嗎,淩舒會悔婚嗎……
想著想著,在持續的降水中,薛懷躍邁著兩條腿晃晃悠悠地來到淩舒家樓下,不願幹預不願打擾,望著那一間亮著燈的房子發呆。
每一寸面板都被雨水浸潤。
薛懷躍可以使心機,可以耍手段,但如果淩舒出自本心地做了最終的選擇,他僅能隔岸觀火,寧願站一夜被雨淋死。
電波只傳送著他們的呼吸。
淩舒也沒掛電話,隨手抓了一件外套套上,在玄關處拿了傘往樓下沖。
薛懷躍那麼聰明那麼日理萬機,為什麼要犯幼稚病?
是因為她是他師兄的前女友嗎?她是不是就沒辦法擺脫掉一段少不更事的戀情?
樓下只站著一個任憑雨打風吹的人影,是海岸線屹立的礁石。
“薛懷躍!”
淩舒氣急。風太大了,傘面被吹得翻了過去,但她已經顧不得許多,扯著薛懷躍的胳膊把人往樓道拉。
手一擰都是水。淩舒還嗅到了濃重的,不討人厭的酒精味。
氣急劈頭蓋臉地罵:
“薛懷躍你是不是瘋了啊!現在流感多厲害,你喝了酒然後淋雨是擔心自己不會生病嗎!”
薛懷躍黑眸中的情緒讓人讀不懂。
醉酒之人腦子沒那麼清醒,薛懷躍沒太快明白這是關心則亂,憑著一股本能的倔勁抿唇一言不發。
還惦念著那個要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