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燈,這樣剛好。”
幽暗適合野心肆無忌憚地滋長,可以讓野獸褪下在人前的衣冠楚楚。
薛懷躍足夠順從,讓淩舒能輕易地把他案在桌邊親吻。她夜視視力很好,是天生的狩獵者,看到了薛懷躍眼底被她吻出的水光,搖蕩泛水花,填補著淩舒心中被剜去一塊的黑洞。
他的樣子好乖。
淩舒把手指插入他的發。是很幹淨清爽的觸感,像一叢茂密的青草。
淩舒順著他的鼻樑撫摸,嘴唇,喉結,他好完美,宛如是被雕刻出來的塑像。
有很多的時刻,淩舒會覺得他好到不似真人,於是把耳朵貼上去,聽他心跳,咚咚咚,好比雷聲。
是熱的。是鮮活的。
再到下方的時候,薛懷躍隱忍到了難受的程度,溢位了悶哼。
淩舒捧著他的臉問:
“是工作太辛苦到沒有體力了嗎?”
“不是的,我還可以的。”
為了佐證他說的話的真實性,薛懷躍輕松舒展胳膊,抱著她去臥室,換了一片戰場。
他的手在抖。
窗簾的遮光性很好。只漏了一點點輕薄的月光。
使薛懷躍有種回到了年少夢境的不真實感。惶恐的,在暗處窺伺的,恪守著界限的……薛懷躍屏息,輕輕地點在了淩舒的臉頰上,仍然被不真實感包裹。
當巨大的幸福降臨的時候,人怎麼可以又懷疑幸福。
薛懷躍閉上眼睛,怕視覺會騙人,他更願意用其他的感官去感受淩舒的真實存在,讓她的氣息將他無孔不入地困住。
甘心在愛裡面成為囚徒。
“薛懷躍,你貼貼我呀。”淩舒對他暫時僵直的反應很不滿意。
她這段時間有很多次回憶著他帶給她的快樂。薛懷躍沒有這方面的實踐經驗,很青澀生疏,有溫柔的手,小心翼翼的,無微不至的。
涓涓細流高漲成為一汪迷亂的、高漲的清泉,是一起看過的風景。
淩舒很少主動為自己爭取過什麼。對於薛懷躍,她順應心底暴虐地想要霸佔、標記某物的沖動。
她喜歡薛懷躍,喜歡和他親密的感覺,為什麼不要他的更多呢?
她抓著薛懷躍的手,讓他可以更放肆地觸碰她的肌膚。
薛懷躍已經分不清他是在七年前還是七年後了。
心態更傾向於少年,要在滿心戀慕的女性面前亮劍,體位動作不能等同於心理上的位階。薛懷躍翻身擁吻著她,心裡是知道的,他簡直是匍匐在她腳下的信徒。
“唔。”薛懷躍盡量不把體重落到她身上了,屈膝撐了很大一部分自重,還是壓到了淩舒一點。淩舒感到自己像一隻橡膠的塑膠小鴨子,被碰一下就哼唧一聲。
“淩舒……姐姐。”薛懷躍松開齒關,喚她,臣服於慾望,更是在對她投降。
“你叫我什麼呀?”淩舒笑著逗他。
“淩舒姐姐。”薛懷躍又叫了一聲。淩舒在眨眼。沒有像夢境裡的那樣,經過確認便坍塌破碎。他放心了一點,開始更激烈的動作。
“好乖。”淩舒舒服地喟嘆。不用出力氣,手指慵懶地點點他的臉頰,被含住輕咬一口,傳來酥麻。
上次醉酒後薛懷躍也悄悄地叫過一聲。他極力強撐出來的冷淡也好,冷靜也罷,不過是為了有正大光明走到她身旁的機會。
真正可以擁抱,可以親吻纏綿,薛懷躍心甘情願低頭俯首。
嘴唇接觸到她身體其他部位的面板,薛懷躍刮過鬍子,可因為她的面板太嬌嫩了,被擦得酥癢中帶點點刺痛,還想笑。
“癢。”
薛懷躍叼住她的下唇,虎牙用了三分力氣碾過去,算是提醒她要專心。